院子裡,白溪月心不在焉的撥弄著地面積攢的沁涼雨水,從指尖緩緩滲入了體內,聽到江婉柔走出來抱怨的聲音,警惕的撐開結界,抬起頭對她認真的說道:“壞女人,你最好不要過來,我討厭你。”
看著白溪月的架勢,江婉柔按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腰,簡直是在要命,吸取了先前的教訓,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沒想到這傻子不僅長的貌美還是個絕頂高手,難怪那個徹公子會當成寶的放在身邊。
變老實的江婉柔坐在柴房門口,不得不開始思考起下一步該怎麼行動,在慕家混有一席之地的計劃是指望不上了,等著在遣送回金陵的路上被殺?她可不願當待宰的羔羊。
偌大的慕府也不是她說能逃出就能逃出去的,她撇了眼倒地的四個侍衛,心中忽的生出一計。若是有這會武功的傻子幫忙,她就不愁走不出去,攜帶在身上的銀票也足夠她僱輛馬車和鏢局逃回金陵城。
簡直就是天助我也!她站在原地深思熟慮了片刻,感覺一切都變得那麼順理成章,放低姿態的柔聲問道:“你不是要去找徹公子麼?”
白溪月聽著江婉柔嬌滴滴的話語,突的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眼突然轉性的壞女人,繼續玩著地上的雨水,指著睡的跟死豬似的四個侍衛,低聲嘟喃道:“他們說了,待會兒,徹就過來接我。”
聽到鬼徹會來這裡的訊息,江婉柔佯裝關心的焦急道:“哎呀,你等這麼久徹公子還沒有來,不如我帶你去找徹公子怎麼樣?”
白溪月看著江婉柔的模樣,咬著雙唇猶豫了片刻,心中雖是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知道徹在哪裡?”
江婉柔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拍著胸脯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裡。”她話鋒一轉,指著地上睡覺的侍衛,為難的說道:“只不過·····一路上都是穿這種衣服的礙事人,怕是他們故意不讓你見徹公子呢。”
原來他們都是騙子,白溪月聽著江婉柔的話,恍然的站起身,鼓著腮幫子,瞪了眼地上的侍衛,雙手叉腰的說道:“哼,難怪我等了這麼久都不見徹來接我!騙子,都是大騙子!”
這裡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現在只能跟著這個壞女人走了,她氣惱的走到江婉柔面前上下打量起來,極其不高興的說道:“你要帶我找到徹,我就替你跟徹求情,讓你在地獄少受點苦。”
畢竟鬼徹告訴過她,不能隨便找別人幫忙,欠人情的事終歸是要還得。
江婉柔見白溪月終於上當受騙,也沒在意傻子說的渾話,急忙滿臉堆笑的湊上前去,巴結的說道:“那就多謝你了。”
白溪月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江婉柔,直率的說道:“不要接近我,雖然你要帶我去找徹,但我還是不喜歡你,而且是非常討厭你。”
趕緊和白溪月拉開距離,江婉柔臉上掛著笑眯嘻嘻的神情,違心的說道:“沒關係,我喜歡你嘛。”
白溪月看著江婉柔臉上的笑,不知為何心裡越發的討厭起來,總感覺她的每句話都不是發自內心,假的讓人心寒,悶聲道:“你快點帶我找到徹,我都有點困了,還想快點抱著他睡覺。”
從沒見過這麼光明正大說出想和男人睡覺的女人,江婉柔鄙夷的斜瞪了眼白溪月,低喃了句“恬不知恥”,故意抬起臉說笑道:“那就要看徹公子想不想看你了。”
白溪月一聽這話,更加不高興起來,想到鬼徹離開時的背影,著實打不起精神,走起路來蔫蔫的,抬頭看著星空,自我安慰的說道:“唔······他一定會見我的,現在不下雨了,他現在一定消氣了。”
江婉柔心中暗道:姬妾就是這麼卑賤。不屑的輕哼一聲,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先前還想著給高門大宅做貴妾的準備和計劃,儼然暢想開她回到金陵江家,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畢竟他們引以為傲的側妃江採文現在已經成了棄婦。
有了白溪月的開路和瞌睡蟲的幫助,江婉柔她們用了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一路摸索的來到慕家後門,從沒想過守衛森嚴的大宅子會被一個傻子這樣輕易的攻破,她指著後門旁邊的小側門,竊喜的說道:“開啟這扇門,馬上就會見到你的徹公子了。”
白溪月看著側門上的鎖頭,又研究了片刻和石牆融為一體的門軸,皺著眉頭,指著門軸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東西在石頭裡,我取不出來,門打不開。”
江婉柔聽到這話險些暈倒,她們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再回頭?焦急的推搡著白溪月,催促的說道:“傻子,你倒是快點想辦法!難道你不想見徹公子了?”
白溪月伸手抓住鎖頭,用力的搖了搖,現在的她當然也想見鬼徹,想讓他抱著自己講鬼怪的故事,想讓他給自己吃黃金蘋果,還想抱著他睡覺,可是這個後門她確實是打不開,帶著哭腔的說道:“我都說了沒辦法嘛,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我想見徹!我要徹!徹你開門,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