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婆的這一魂為殺魂,愚婆前世是一名女將軍手上殺戮極重。
殺戮的業障聚在三魂中的其中之一,這殺魂本一直守在忘川。
那半掩在雲層中的金黃色太陽,少了炙熱,少了暖意。
當柒拾走離了那被光照亮的皇宮,來到離柒府最近的鬧市。
柒拾習慣性的從衣袍中取出半面銀色面具,遮顏。
她的這張臉,她的身份是庸國老少百姓都識得。
在百姓心中柒拾就是一個,奸臣。
柒拾不想惹人不快,自己不快。
穿梭在人來人往的鬧巿,聽著商販用逗趣言語招攬著生意。
這些聲音與人讓柒拾感覺自己還活著,柒拾面無表情的面部線條也漸漸變得柔和。
行至一家名叫風流酒肆門前時,柒拾聽見有人在喚她。
“阿柒”溫潤如玉如初晨雲層中,落下的第一縷光冰涼中藏著小心翼翼的溫度。
柒拾原本抬腳入內的腳步有一瞬的停頓,隨後又恢復如常。
最先印入眼簾的是一身紫衣的蘇辭,貌似謫仙,風華清冷無雙。
看向柒拾的眉眼總是帶著點點星光,甚是好看。
嘴角的笑顏只為一人而展,這樣的蘇辭讓人們想起那樣一句可遠觀不可褻瀆。
蘇辭緩步向,亦在走向他走近的柒拾。
柒拾修長卻帶著點點疤痕的手,若有所思的撫上銀色面具眉頭微皺。
兩人停在伸手便可觸碰對方的距離,蘇辭動作很是嫻熟的撫平柒拾皺起的眉頭。
“阿柒,還是這般愛皺眉。阿柒,數十載蒼海桑田。阿柒還是同朽木般不可言也。”
柒拾身側的手細微的動了動,眼底劃過苦澀。
最後揚手拂掉了蘇辭的手“三千繁華,彈指剎那,百年過後,一捧黃沙。這是你說的!”
話落,柒拾抬腳從蘇辭身旁走過。
走進風流酒肆,停在了蘇辭坐過的席位。
抬起蘇辭未品完的溫釀,頭一歪“可是還有事?怎的呆立於原地,礙店家紅火客源。”
嘴角微微上翹,原本如同深淵的眸子有光顯。
這樣的柒拾風華絕代,縱是俗世客,縱染俗世執,眼眸卻明如鏡一樣剔透清明。
這樣的柒拾只蘇辭一人見過,也只為一人留。
同一雙眉眼,兩個極端。
“咳,阿柒說是怎樣便是怎樣。只要,是阿柒說的。辭,都歡喜!”
蘇辭笑的更加溫潤了,緩步向柒拾再次走來。
柒拾與蘇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可以隱匿於熱鬧的酒肆中。
柒拾待蘇辭在自己對面坐下,才放下了手中淺嘗的溫釀“這梨釀,初品溫喉。回味澀苦,看來你還是很喜啊!”
柒拾抬眸與蘇辭對視,情緒沒有一絲起伏的問到。
蘇辭身後,陣陣酒香從鼻尖撩過。
大廳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戲臺子,畫著桃花妝的戲子長袖舞動,戲腔婉轉繞樑。
戲詞是這樣唱的:
一里紅妝,鋪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