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興起,王國又覆滅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的西海岸因為這一系列的事件又滅亡了好幾個王國。但準備更加充足且有明君執掌的國家卻也在鄰國覆滅的危機之中獲得了人口與資源上的紅利。
自立國之始便非常重視魔法師的西海岸聯合王國在這一連串的災害之中將受損降到了最低,嚴峻的氣候被大量存在的宮廷法師們用奇妙的力量化解,而聚集於統一意志之下運作的人民力量也將有限的物資儘可能高效地分配開來。
危機,危中有機,轉危便為機。
原本存在威脅的鄰國和國內不和在高效運作齊心對抗災害的情況下自然地平和了下去,使得西海岸聯合王國成為在衝擊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並且受災最輕微的國家。自然而然傳播開來的名聲使得周圍許多國家的人民都嘗試流亡其中,而他們並未全盤接受的同時也沒有拒之門外,而是設立了極其高效的分流與登記來讓各行各業的人入境之後很快能找到相應的工作崗位。
建國尹始且體量較小的聯合王國能夠快速地反應過來,而那些龐大的帝國原本置於一位首腦之下應當擁有的強大統率運作能力卻因為過於臃腫而變得低效。
強盛的帝國如同帕德羅西與奧托洛都遭受到了重創,而緊鄰著奧托洛的所謂“西邊的拉曼帝國”魯姆安納託則直接一蹶不振,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奧托洛帝國儘管自己也遭遇到了災害卻仍舊抓住鄰居脆弱的時機一舉進攻。
在居住於魯姆安納託境內的獸族戰士堪稱瘋狂的抵抗之下,飢寒交迫的奧托洛將士付出了不小的人員傷亡,卻成功地將包括獸人族自治領在內的許多魯姆安納托領地併入奧托洛版圖之中。
作為少數在大隱居之後仍與人類大規模混居的異族,獸人族在血腥抵抗帶來的雙邊仇恨之中戰敗後迎來了奧托洛帝國的屠殺清洗,其中不少分支逃離流亡至別處,而留在原地的則淪為帝國的四等公民,與奴隸無異。
魯姆安納託至此僅剩兩座城池。
千年以前拉曼人在西征終點建立起的大帝國,那一支儲存了另一半拉曼文化的分支,如今已是徹底名存實亡,如同風中的殘燭,稍微來點外力便會就此熄滅。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以其侵略性與不可一世的軍團在整個里加爾大陸灑下血與火的拉曼民族,終歸是在另一個新近崛起的民族鐵蹄之下被踐踏為塵埃。
但這種古老拉曼文明垂垂老矣或許僅停留於里加爾大陸的西側。
因為帕德羅西帝國。
有康斯坦丁。
和奧托洛一樣在一開始遭受了重大損失的帕德羅西迎來了他們的皇子,他們的將軍與元帥,他們那將帕德羅西旗幟插在了古老拉曼尼亞上方的大征服者。
他似乎是一個毫無禁忌之人,即便是農民也能因為出色的才智得到重用,而即便是大貴族的子嗣若是犯了過錯也會被他處刑鞭撻。
他雷厲風行,將那些在混亂之中趁機斂財之人揪出來處決,他將土地奉還給農民,又以兵力威脅開啟貴族大院之中的糧倉救濟世人。
他重用工人開始復興;他設立了社會保障以讓無家可歸之人可以獲得一餐一宿。
他行走在人民之間,至少人們如是地相信著。
強而有力,忠誠於他的黑甲騎士們執行著康斯坦丁的意志,大征服者逆轉了帝國境內的混亂不堪,他帶來了秩序,帶來了溫暖的食物與住所——
更重要的是,他帶來了人們活下去的信心。
而人們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與秩序之時,卻也不免為那些在災害初期死去的親友們感到悲傷與痛苦。
“救世主,大征服者,康斯坦丁殿下啊。”
“您為何”
“來遲了。”
遊吟詩人唱著這樣的悲傷詞句,而緊隨其後民間便有“殿下的權力受限”
“殿下尚未登基”之類的詞句傳來。
“如若他是帝國的皇帝,這樣的事情必定不會發生。”
“我們的皇子。”
“我們的大帝。”
興起的輿論開始令許多大貴族感到恐慌,他們嗅到了帝國境內變天的風向。
但在這些人匆匆忙忙地進入皇宮之後,卻往往再也沒有人看到他們出現。
少數出現者也自此閉門不出,據家人描述他們的面板變得慘白,行蹤詭異而古怪,一反常態。
還有人試圖擁兵自重抵抗元帥的意志,卻在重兵把守之下慘死於酣睡之中。
屍體好似被野獸撕扯成碎塊掏空內臟,怒目圓睜,死於極度的痛苦之中卻又沒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為僅僅一牆之隔的守衛察覺。
狂躁的民心,恐懼而臣服的貴族。
當亨利一行人穿越了風暴與洶湧的波濤終於踏上了已經插上了帕德羅西帝國旗幟的東海岸南方領土之時,他們所見到的是已經既定成型的輿論風向。
是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和傳唱著的,康斯坦丁的名諱。
他們離開里加爾大陸的這段日子裡,想來有太多的事情產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