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套路、基礎的起手式是必須熟悉的,但比這更重要的是,得透過這些明白原理,總結出方案。
亨利這5秒放倒了10個人,和之前與彌次郎之間的比武小少爺的不知所措,這兩場對決聯絡起來,看在懂行的人眼裡當真如醍醐灌頂。
光是知道在固有的規則當中按照規定的方式去做事,遇到突發的情況便可能會反應不過來。
這個南蠻人是有貨的。
豐富到他們所難以想象程度的實戰經驗,令他可以在應對突發的情況時都像是在下棋一樣,冷靜自若,應對起來如行雲流水。
不——
也許並非有了應對方案才得以冷靜,是一開始就維持冷靜的思考,方才能選出正確的方法?
這可又不光是技術和知識的累積,以及身體機能上的碾壓了。
要在這種敵眾我寡又是突發危機的情況下保持冷靜自若,需要的是極其過硬的心理素質。
那並非無知者無畏的莽撞,而是清楚判斷危險之後的冷靜應對。
總是強調修身養性,以無數的規矩一板一眼地塑造自身的和人武士們,卻在這方面也仍舊比不過他。
意思,他們都明白了。亨利為什麼選擇這麼做,這些武士也都瞭解了。
看在咖萊瓦和傳教士的眼裡也許有些奇怪;櫻和綾還有璐璐也許會覺得“這幫子笨蛋男人到底在做些什麼。”
但武士們是明白了賢者的用意。
刻薄的言語加之以身體力行,他點中的是和人武侍者階級存在格局的上限。
千年持續的和平環境使得他們在嚴苛的規矩之下就連劍技也成為了一板一眼的樣板戲。
正因為都是行家,所以他們更加能夠明白亨利想表達的東西。
“受教了。”分明是被擊倒,就連鼻血橫流的那名武士也都朝著亨利深深地鞠了一躬。
櫻和綾面面相視彼此都是滿臉茫然。
“......”而賢者聳了聳肩,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哇啊——可是,亨閣下真的是——”
“少爺昨天的對決——”
重新直起身來的武士們再度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各種東西。
而透過這樣的一出小插曲,不知不覺之間,賢者一行與和人武士之間的隔閡已消融於無形。
“怎麼?”回過身朝著己方營帳走去的亨利瞥見了洛安少女的小眼神。
“沒什麼,就是覺得。”米拉有意地學他的樣子聳了聳肩。
“打了人家一頓人家還向你道謝,這種事情都是算計好了的。”
“賢者先生真是個糟糕的大人呢。”
“打?”亨利挑了挑眉毛:“我只是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