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夕是回來了,可是容澈卻出了問題。
五年前不知怎麼回事,容澈從言家出來以後,好像一個人在府裡呆了十幾天沒有出來的樣子,劉管家拍門也不開,他不敢破門而入,只好冒著生命危險去求皇上。
皇上才知道容澈出事了。
他急匆匆的趕去榮親王府,焦急的拍門,最後都要讓侍衛破門而入了,忽然間容澈就開啟了門。
他的樣子很奇怪,是從沒有過的狼狽,鬍子彷彿一夜之間就獲得了充分的養分,茂盛了起來。他的鬢角出現了兩縷銀絲,眼中的神采不在,只剩冷酷。
雖然他從前就很冷,但是卻不凍人,如今他的樣子讓焦急到頭頂冒煙的皇上如同在寒冬臘月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當真是透心涼啊!
“容……容澈?”皇上弱弱的喊道。
容澈緩緩的抬頭,眼睛裡忽然閃過黑色斧頭的樣子,就在那一瞬間,皇上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遲緩了。
忽然容澈伸出手來掐住了皇上的脖子,皇上在這麼近的距離,終於看清了,他在掙扎!
於是他伸出一隻手製止了就要上前來救駕的侍衛。
“小澈……”皇上的聲音在容澈耳邊響起,他眼中的黑色斧頭開始劇烈閃爍,黑色斧頭的閃爍時間越來越短,最後,在皇上即將窒息的時候,容澈的眼睛恢復了清明。
皇上就感覺喉頭一鬆。
容澈鬆了手,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皇上,然後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皇上大口的喘氣,然後聲嘶力竭的喊:“太醫!”
皇上是被侍衛抬回皇宮的,這件事儘管皇上已經下令封口,可是已經太遲了,容澈黑化差點殺了皇上的這個訊息已經不脛而走。
容澈醒過來之後,親自去皇宮請罪,然後請求撤下自己的所有職務。
皇上思索一番之後就同意了,容澈跟皇上坦言自己的體內有一個魔尊存在,已經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行為了,所以不能繼續擔任軍中統帥。
如今五年過去了,容澈也逐漸習慣了屠戮偶爾的甦醒,有時候他甚至會跟屠戮交談。
屠戮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陰暗,每次一想起言卿正的那句“不配”,屠戮就會跟聞到腥味的貓一樣甦醒,然後一個勁兒的鼓動他去報仇,去報復。
有的時候他就會很暴躁,身邊的人就會很危險,劉管家作為軒親王府的大管家已經好幾次從鬼門關轉悠過了,但他依然忠心耿耿的守著容澈。
後來次數多了,他就會在自己陰暗心理冒頭的時候,駕車去十里亭坐坐,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壓下那些負面情緒,心裡只想著與言卿正那些美好的回憶。
他也曾經想過去苗兒山,離開京城,隱居山野,但皇上不讓他走。
“你在京城,時常進宮來,還能壓制一下你體內的魔氣……”皇上神情嚴肅的對他說,容澈不解,皇上就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容澈很震驚,不過也僅僅是瞳孔收縮了一下。
“是,臣弟遵旨。”他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軒親王的馬車一旦出城向南走,就一定要避開,決不能耽擱軒親王出城,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言卿正都不知道,她在容澈離開十里亭之後,才落下來,兩個人就這樣錯過了。
而容澈已經進了宮。
自從知道自己的情況後,容澈每次進宮都要求國師或者言夕在場,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清醒的完成談話。
“最近怎麼樣?”皇上到底還是沉穩了一些,容澈的遭遇讓他的心裡沉甸甸的,再不復從前的跳脫,他總認為這件事是太子的責任,若不是太子去言府胡鬧,容澈就不會去言府,也就不會陰差陽錯的跟言卿正定了親。
太子的責任便也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