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安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玄幻了。
要是剛才陸末年還在這裡,怎麼可能現在就不見人影了呢?
木靈走進來,瞧了一眼這病房,蹙了一下眉頭說:“這屋裡,怎麼有一股子酒味。”
“酒味?”
桑晚安和陸悅君齊齊地低呼了一聲。
這是病房,就算是有,也只能有消毒水的味道,怎麼可能會有酒味呢?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陸末年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的確是酒味,就像是有人喝醉了散發出來的味道,剛才,有人來過病房。”木靈十分肯定地說,她的鼻子一直都是很靈敏的,聞出來的東西,一定是不會有錯的。
陸悅君不敢相信地搖頭:“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酒味呢,剛才除了我,沒人來過病房的,而且,我出去的時候,他就躺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
她的神色露出來了一些淒涼:“他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就算讓他走,他也走不了的。”
五天不吃東西對一個人來說,實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渾身也沒剩下多少力氣了。
木靈很是肯定:“他被帶走了!”
桑晚安感覺渾身一顫:“這世上能這樣無聲無息把一個人帶走不被發現,到底是什麼人?”
誰都不敢想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要變了。”
陸悅君忽然雙手衍著臉低聲哭泣,在桑晚安的印象之中,這應該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哭的。
感覺有些的不現實。
但是,確實是實實在在就出現在了她的跟前。
她忽然覺得心頭有一陣刺痛,只能低下身來減緩這樣的疼痛感。
低下頭來,她好像能夠聽見有人在她的身體裡面低低地哭泣著,那哭聲哀怨婉轉,攪動她的心,讓她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被拖入了悲傷的苦海之中。
腦袋變得越來越沉重,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有人在她的腦袋上敲打了一下。
她幾近昏眩。
只感覺眼前一陣昏黑,整個人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身體不斷地往黑暗裡面下沉下去,那裡邊,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看不到一點的燈光,看不到一點的人影。
有人不斷在她的腦海之中哭著,哀哀切切,傷心極了。
她想要安慰一下這個女孩兒,卻一點都無能為力,因為所有的話,她都不能說出口。
她陷入了一場冗長冗長的夢境之中。
那夢境,是一個無底洞,把她給吞噬殆盡!
時光好像一下子就飛躍了幾萬里路,翩躚著,回到了她從來都不曾參與過的過去。
那裡,是屬於桑晚安的記憶!
那一年,她十七歲,長成了一個叛逆驕縱的女孩兒,懷著怨恨懷著無知的衝動,想要報復這個世界。
模模糊糊之中,心底那個哭泣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變成了震天動地的音樂聲。
她走入了時光的開始。
看到了桑晚安最初的模樣,和陸末年最美好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們啊,就像是兩個刺蝟,想要靠近互相取暖,又怕彼此身上的刺刺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