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兩個膩歪的人分開了,唐維也不敢對桑晚安的提議表達什麼意見了,根據桑晚安說的下去安排了。
離開病房,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裡面再多待一刻,他一定會被虐死的.
病房裡。
傅寒遇坐在她的床邊,剛才俯下身來的時候,手撐在床上,起身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傷口,此刻她正皺眉眉頭抗議地看著他:“你碰著我的傷口了。”
刀口並沒有多深,但是現在時間太短,到底還是疼著的。
“來,讓我看看。”
傅寒遇心疼地想要掀開她的病服看一下她的傷口,但是桑晚安臉皮薄,卻是不肯的。
推了一下,扭捏地說:“別看了,你去幫我拉開窗簾,這樣感覺好悶。”
他對她的要求,從來都是不會抗拒的,起身來把窗簾給拉了起來,外面墨沉的夜色頓時傾洩了下來,鋪天蓋地的黑,桑晚安彷彿都能聽見荒野的風在外面呼嘯不已。
她看著外面的天,想到了一些事情,心裡難免有些糟糕。
問傅寒遇:“你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的傅家,正處在風口浪尖,一定也是沒那麼好的。
傅寒遇對此心卻是比她還要打的,一派薄涼:“傅家根基巨大,這點事情還不需要我來操心。”
他看著站在窗前的男人,他筆直地站在那裡,身上的警服服帖,男人身長腿長,傅寒遇這個人,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筆挺地站在那裡,面前是浩瀚夜空下漫無邊際的黑。
明明是一副風景如畫的景象,桑晚安卻覺得,此刻這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這是為什麼呢?
他出生名門世家,含著金湯勺躺在玉床上長大的,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寂寞?
或許真的是這樣,人的寂寞,和出生,一點都沒關係。
“你當年,為什麼會跑去當兵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脫口而出問出來了這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後面,還有千千萬萬個問題的,關於他的過去,她似乎瞭解得很少很少,只知道,他有六年的軍旅生涯。
還有一個年少初戀,葉蓁。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看見葉蓁了。
聽到她問這個問題,背對著她站在那裡的傅寒遇好像背影僵了一下,僵站在床前,黑暗從窗戶蔓延進來,她瞧見他落在玻璃窗上的容顏,微眯著眼睛,狹長的眸子裡,流光暗抑。
似乎她提的這個問題,是他很難回答的。
她覺得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或許是,這個問題她本來就不該問的,正想著要不要想一下說一下別的話題來岔開這個問題,卻不曾想,好半響之後,傅寒遇竟然開了口:“為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