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小姐。”
管家恭恭敬敬地把陸悅君送了出去,司機在外面候著,陸悅君看了一眼二樓陸末年的那個房間,這才離開。
送走陸悅君,管家想著陸末年晚飯沒吃,便帶著下人給陸末年送晚飯。
到了門口,他敲門,敲了好幾下,裡面都沒有什麼動靜。
“陸少爺,您還好嗎?”
管家生怕陸末年出了什麼事,都想要讓人破門進入了。
這個時候才聽見陸末年聲音沙啞地回了一句:“下去!”
管家嚇了一跳,聽得出來陸末年陰冷的語調,不敢再逗留,帶著下人匆匆下樓去了。
房間裡。
陸末年筆直地站在那裡,從胸口處拿起了掛在胸前的吊墜,那是一個黑曜石的葫蘆造型的墜子,黑色廉價的石頭,被他細心掛在胸前很多年,表面已經光滑無比,多年來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
他把那葫蘆吊墜緊緊地抓在手心裡捂在胸口,感到胸口一陣錐心的痛楚,站不直身,只得微微彎腰,一隻手撐在落地玻璃上,死死地壓制住胸口的疼痛。
燈光打在他的側面上,微微蒼白。
陸末年的痛苦,這個葫蘆吊墜,最清楚。
這個夜晚似乎很漫長,有太多的事情發生。
警署內的解剖室內,法醫肖今舉著帶著的鉗子和站在一邊臉色冷凝的傅寒遇說:“服用了大劑量的******中毒身亡的,據檢察院的人說,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都不用花費時間搶救了。”
這個男人說話一直都比較直接毒舌,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嘲笑。
看多了生死,他對生死這事情,已經免疫了。
傅寒遇看了一眼解剖床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女人,毫無感情的眼睛裡,更多的是陰曆,冷冷地開口:“誰能告訴我,她的身上是怎麼有氰~化~物的?”
小艾被轉移到檢察院的時候,自是經過了縝密的處理的,身上不要說有氰~化~物,渾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囚服。
而今天晚上,她竟然在檢察院的看守所裡,給服毒自盡了。
肖今很是無能為力地聳聳肩道:“傅公子,我可只是一個法醫,不負責追查毒藥來源的。”
他對傅寒遇的困惑,一點都不同情。
除了工作上他和傅寒遇是同事,現實生活中,他和傅寒遇,還是鐵一般的哥們,兩個人都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不同的是,他是軍醫,現在是法醫,而傅寒遇,是軍人,現在是警察,一個專門抓人,一個專門剖屍。
傅寒遇不理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唐維問:“這三天,誰去見過她?”
按照法律程式,小艾庭審認罪後,由檢察院轉到監獄服刑,在這個過程中,她所能接觸到的人並不多。
“隊長,我查過,這三天內,申請見過小艾的,除了她的辯解律師,就只有她的母親和弟弟。”
走到了庭審這個階段,家人是必須知道的,唐維記得,庭審上,她的母親全程掉著眼淚,而弟弟,則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不說話,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