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眼神淡然,但眼底藏著一絲恨意。
粗壯漢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看出了肅穆俊美外表下的惡毒神色,這是一條毒蛇,但粗壯漢子並不在意,但這畢竟是王河的地盤,對於粗壯漢子而言,肅穆雖然是條狗,但他也是王河的走狗。
現場一片死寂,他們這才意識到了粗壯漢子地實力,能讓肅穆如此對待,要知道肅穆雖然是王河的走狗,但向來心高氣傲,若不是沒有一絲勝算,必不可能如此,不,是在衝撞了粗壯漢子之後活著的把握。
打敗一個實丹境和殺死一個實丹境,雖然看上去差別不大,特別是肅穆這種在實丹境之中的佼佼者,在王河手下多年,保命的法器肯定是不少,這等頂尖的實丹境,拼起命來那些弱一些沒有背景法寶的元嬰境恐怕都得殞命。
“好多年沒有受過傷了。”
肅穆輕輕說道,記憶回到幼年。
“奴隸的兒子!也是卑賤的奴隸!”
一位總管模樣的手中拿著鞭條,狠狠抽下,原本就單薄的衣服上又多了一道缺口。
皮開肉綻!
這是一位白嫩的孩子,但他的臉上很是肅穆,因為他的名字就叫肅穆,也因為此時的情況很是肅穆。
從他緊咬的嘴唇,忍耐的神情之中就可以看出這已經是常事了。
他的眼睛不像尋常的孩子一般無邪,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恨意。
“只能像狗一樣活著,以前是沒主人的狗,但現在別人打我,就算這等存在,打我也要看我的主人!”
一念及此。
肅穆臉上露出燦爛和煦又有些癲狂的笑容,繼而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這似乎讓他更加歡愉,只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帶著微笑,肅穆就像對待最親密的客人一般,開口道:
“大人,不知您前來,實在是有失遠迎,我已經吩咐人在城中最好的酒樓設宴,不知您是否賞光呢?”
態度謙卑至極,彷彿剛才吐了三口精血的並不是他一樣,彷彿那不遠處的屍首不是他曾經疼愛的侄兒一樣。
粗壯漢子並沒有搭理肅穆,只是向黑瘦少年揮了揮手,也就是那個叫白劍劍的天才少年。
羅素這才注意到,白劍劍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看來也是有些虛脫,剛才看似輕鬆寫意的一劍,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畢竟那個死去的黑甲兵士雖然草包,但怎麼說也是聞道境,有肅穆這樣一個叔叔,保命的手段也是不少,但白劍劍的劍,是極快的劍,快到黑甲兵士任何保命的手段都沒有施展出來,就命喪劍下。
看到粗壯漢子並不領情,肅穆也只是尷尬地笑笑,轉頭對那個顫顫發抖的黑甲兵士隊長淡淡吩咐了一聲,就又上了轎子,風塵僕僕的離去了。
而那在地上的屍首,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黑甲兵士首領開始指揮著人群,圍觀的人都竊竊私語,剛才肅穆在他們並不敢大聲議論,但此時肅穆一走,這可是極大的談資,實丹境強者,王城中主管刑罰的肅穆竟然與那粗壯漢子動手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