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趙暮雪好不容易站穩的步伐,經水這麼一潑,又重心不穩的慘跌在地上,但他的人好似清醒了過來,怔怔的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上官雪趕快跑過去將他攙扶起,厲聲說道:“你方才在這邊發酒瘋,觸怒了你的父親,還不快點向父親求饒認罪。"
趙桐又走回堂上坐下,怒視著趙暮雪,說道:“認罪就免了,我就當我沒生過這個逆子。既然他已經清醒了,我們就把房契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柳蕭慕一聽到房契二字,好似恍然大悟,指著縮在廳上角落的趙含,說道:“是她,我親眼見到她偷走了房契。"
趙桐見趙含像一隻怯弱的小雞,仍是躲在一角瑟縮不語,又一股氣湧上身,便對她嚴聲問道:“雅茹,房契真的是你偷走的?"
趙含好像從身體內勉強擠出一絲力氣,微弱的回答道:“是我偷的。"
趙桐大怒,問道:“你說,你為什麼要偷走房契?"
趙含神色不安的環顧廳堂一圈,眼淚突然留了出來,抽噎的指著趙懷落,說道:“父親,是大姐要我偷的。她指使我盜竊之後,於黃昏時分,在侯府門前與她會面,將房契交給她。"
趙桐震怒之下,尚欲再開口問話,只聽趙懷落插話問道:“七妹妹,請問我為什麼要指使你偷竊房契,你又為什麼要聽從我的指使?莫非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我手上?"
趙懷落在小榴提點之後,一路思考,猜想這必定又是上官雪所設之局,目的是將她逐出侯府,趙含必定也是受到上官雪的脅迫,不得以才配合一起誣陷於她。
只見趙含低垂著眼,完全不敢迎向趙懷落的眼神,氣如遊絲的回答道:“大姐以孃親的生命來脅迫我,說我倘若不配合,就叫她身邊那個厲害的護衛雲錦,去殺了我和孃親。"
趙懷落沒想道她竟會這樣回答,嗤笑了一下,問道:“如果我有心盜取房契,既然我身邊有個這麼厲害的護衛,我何不叫她去偷就好,又為什麼要勞煩你之手?"
沒想到上官雪竟替趙含回答道:“那雲錦長得一副窮兇惡極之像,走在路上,八百里外就足以引人注目,又怎麼可能有機會靠近我的房間來偷東西?更何況她不是緊跟在你身邊護衛你嗎?難道他懂得分身術,可以一邊護衛你,一邊進來侯府偷東西?"
上官雪講的歪理,連趙桐也聽不進去了,喝叱道:“夠了,閉嘴,現在是我在堂上審訊,你給我安靜一點,否則就滾回房間去。"
然後轉向趙含問道:“你既然承認房契是你偷走的,那如今房契何在?"
趙含仍低垂著頭,怯怯說道:“房契我方才在府外,已交給大姐了。"
趙桐盯著趙懷落問道:“她所說的可是屬實?房契真的在你身上?你偷取房契的目的究竟為何?"
趙懷落神情淡定,不急不徐的回說道:“房契在不在我身上,您派人搜身便知,就如同父親所提到的,我偷取侯府房契的目的為何?我自己也不明白。"
趙懷落說到此,轉身向一身溼透,不知何時又癱坐在地上的柳蕭慕,問道:“三弟既然說目睹七妹至母親房裡偷竊房契,可以請你描述當時的情形嗎?當時應該全部的人,都到老夫人跟前定省了,請問三弟又為何會出現在母親房間?"
柳蕭慕勉強睜開醉眼,卻瞪著她回答道:“你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為你是我娘養大的,就把自己當成嫡出的大小姐,我乃是母親嫡生嫡養的親兒子,會出現在母親的房間裡,那是天經地義,我當時就是看到趙含進來鬼鬼祟祟的偷東西,當場被我歹個正著。"
趙懷落突然笑道:“既然她當場被你歹個正著,應該是偷竊不成,如今房契又怎麼會在我身上呢?"
柳蕭慕吱吱嗚嗚的答不出話來,趙懷落回頭對堂上的趙桐說道:“父親,三弟的說詞自相矛盾,擺明就是誣陷嫁禍於我,方才母親提到,雲錦跟在身邊護衛著我,敢問母親,我當時在皇宮遇難時,是隻身一人,雲錦並未伴隨,您又是如何得知,我出宮之後,雲錦是跟在我身邊?"
上官雪大聲辯道:“我見她既不在府內,自然是去找你了。難道他還能去別的地方不成?"
然後轉身對著趙桐說道:“老爺,請恕妾身再說一句話,如今人證已有,就差物證,請老爺派人搜身,我就不相信,房契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