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人苦中作樂,說不得他在那冷落地方,做夠了‘皇帝’……”
這並非揶揄,更像彼此對立的無奈,只是出現在這幾個梟雄身上,既不妥,也可笑。
“那你可做夠了你的‘魏王’?”
袁紹設好了架,就要飛炮。
“自然還不夠”
曹操挺車,倒逼走了馬。
“那這次,再回去當個夠”
袁紹回車,不叫後路被斷,且不知是祝福還是詛咒,還是指望這樣能解心中那口悶氣。
“你篤定我能贏嗎?”
曹操的指,擦著酒盞杯沿,心裡不再急攻,而出仕。
“你會贏麼……”
袁紹頓住了,久久才想與曹操說些什麼,向前的卒,沒有越界。
“嗯,必不會輸”
曹操自信十足,側翼進兵。
“呵呵……”
袁紹看來有些神傷,現如今他哪裡能像曹操這樣自信滿滿,他這數百年來都不曾敢妄言自己能回到那一戰之前的雄心壯志的那個袁本初,他實實在在地被摧毀了一次,因而一病不起,死於病榻。
“你不信罷?!”
曹操反問。
“非也,只是念及公路與許攸終究不得善終”
袁紹反手擾了這煩人的棋,不願下了,他還是不願原諒,而曹操求的也不可能是他的原諒。
“他們自己選的路,生死各安天命而已”
曹操知道袁紹不願這樣了去過往,也無心去逼,把握在手中的溫酒一口喝下,這棋局也自然散了。
只是大雨落下,嚴寒乍暖,溫暖的不是人心,反倒這突如其來的溼熱才讓人生厭,遠遠的有什麼倒塌了的聲音,袁紹也奇怪,慢悠悠地看,對岸的火正旺,只是這冰天雪地的,何苦非要對立出一場火來呢?
曹操回頭去看時,那火已染得對面通紅,天際也因而呈現出緋紅色彩,火……或者兩人的命運同是被一場火給作弄掉了,但一見這火海,二人都是處之泰然的……
“走吧,這裡也沒有安生的地方”
曹操手一招,將酒器收了個乾乾淨淨,袁紹也沒拒絕,他還是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境地的,要睡,那火也該要燒過來了,只是看著那火,再多說一句:
“燒吧燒吧,燒個完全也好啊……莫再半路將息了……”
誰都深知那火為何而燒,又所終為何,除了少數能夠‘倖免於難’之外,其餘的也將會是被驚起的棲樹之鳥,這樣的好壞也明顯,沒有藏身之處,無人倖免,他們也不會有,戰起紛紛也許就是彼此能想見的,或也有一起得救的法子,只是未必照此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