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取其中甜美滋味,不求情”
郭嘉起身,摸了摸貼身的酒盅而後道。
“看來……是孤與風月之地格格不入了”
曹操言罷,放鬆了手,朝郭嘉走去。
“主公可願嚐嚐這酒?”
郭嘉拿出那飲不盡的酒盅,遞向曹操。
“善……”
本是語氣上升的字,卻被曹操說得低沉,接過後拔開蓋子,頓著喝了兩小口,隨後則是仰頭猛灌起來,這杯中物,有時確實有它的功用之處,至少此時,能於無聲中傾倒心中鬱堵。
“那老道呢?”
兀突骨不合時宜地、大嗓門地問。
曹操放下了手與酒,然後粗魯地把那酒盅往地上洩憤式地砸下。
郭嘉在這種時候往往眼疾手快,一個翻滾,以身體緩衝接住了曹操丟下的酒盅,看著完好無損的酒盅,滿心欣慰,“主公啊,這可是老臣好不容易從小諸諸那裡……”,可是郭嘉話只敢說一半,因為有人的慘叫聲要比他更急切些。
兀突骨和郭嘉看著曹操洩憤式地對著死狗一樣的於夫羅施加更為‘慘絕人寰’的暴力後都自覺閉了嘴,生怕出聲擾了曹操現在易怒易躁的心,那時候可就說不準會不會連同他們一起也捱上一頓揍了。
好在曹操沒有真到怒火攻心的地步,只是踩斷了於夫羅幾根骨頭而已,對於英魂而言,需要幾日就能復愈了,而那時曹操的鬱結估計也就所存不多了,「只有一個人‘犧牲’的世界,真的是太好了」,兀突骨和郭嘉不禁想到。
說是釋懷,不過是對結果無可奈何的喟嘆,終究需要發洩出這一番難再改變的境地的不忿,而看著曹操現在越是暴戾,之後越能放得下,前腳歇了火,後邊毆打不停,大概‘反覆無常’,才是曹操這樣子的人物的‘標配’吧。
待曹操氣消了大半,近於停手,郭嘉才敢近前說話,還不忘把坑人得來的酒盅藏好,“主公,其實蔡大家是早便在附近的了,若不是主公那一劍聲勢頗大,也不至於將蔡大家引來”
郭嘉‘斗膽’揭發道,後被曹操一個眼神瞪得住了嘴。
“罷,事既至此,便隨它去吧”
曹操擺手,這會兒倒是豁達了不少。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天有烏霾,雷聲陣陣,不用過多細想他們都能猜到是何人在‘作妖’……
“這張老道不會是直接玩‘群毆’去了吧?!”
郭嘉表示有些慌。
“不是沒有可能”
曹操知道張角對那幫‘仙人’的怨念,可能那個‘李八佰’跑回了老巢,而被張角尾隨而至,釀成這遭‘么蛾子’。
“你們趕快些吧,若是真能逼得藏居幕後的那幾個關鍵人物出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曹操發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領導精神,叫兀突骨與郭嘉先去使一使力,而他方才心靈受創,需要時間舔舐傷口,是故彷彿也‘名正言順’起來。
“是是是”
郭嘉明顯對曹操的命令有些不爽,然而並不能說什麼怨言,畢竟是臣屬,為君上解憂乃本分也,只得與兀突骨快步趕過去,而於夫羅則是被兀突骨一手捏著腰巾帶提著走了,免得再遭曹操毒手。
而張角這邊已經開始了‘前哨戰’了……
“躲?老夫就要看看爾等蛇鼠一窩能躲到何時?!”
天空飄著足足上百道符咒,雷雲暗怒之際,符咒上的字紋電光一閃,朝著一片建築樓群肆意刷洗,而肉眼上看去,那些雷霆似乎被什麼吞了一部分,至少在這雷雨正中,還是尋常模樣,不見被雷霆洗禮過的跡象。
張角土黃色道袍袖一揮,雷霆便歇,而這場短暫的雷雨,卻是劈出了一個圓形範圍來,圓圈外盡是一片焦黑,而圓圈內還是保持著完好的都市景象,是故哪裡無辜,一眼可辯。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