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一柄鉤鐮妖刀迎光落下,濺起三股血,潑在黑弧罩面上流落數道血痕,他似是無所謂,抬起戴了黑皮手套的手摘下掩面的面具,將鐮刀收回往肩一靠,照樣是滴著新鮮血液。
“第五個”
冷冷地吐露出來,一臉的毫不介意,僅在血腥味變得濃稠時讓他抬眉,便一腳踢開足下阻礙,看向眼前那個已經雙腿顫抖連一步都不能邁出的貨,走去。
“我……我自覺!我自覺!!”
憑牆而立的那人極度害怕下,竟是跪了下來,不住地朝他磕頭,直到額頭有了傷,流了汙血。
可那一身黑的人無動於衷,一步一步如山重,踩在水泥地面上,寂靜的夜給了他回聲,‘空……空……’的。
“吭哧……鈴鈴鈴……”
一身黑的他將大鐮刀刀頭擱在地面上,發出刺耳聲音,可在那恐懼的人而言,更像是對他的不滿不耐。
“出來!出來啊!”
那人跌坐地上,兩腿滑水狗刨般在地面推了推,喚著他的英魂快些現身,而他的英魂也無奈地顯形,一條鎖鏈聯結二人心臟,那人立馬凝出一把刀來,將胸前鎖鏈攥在手裡,舉起手握著的刀……
“哧……啊!!!”
可一身黑的面無表情地將想要‘自我了斷’的他的手,抬手一鉤鐮殘酷削去,只聽得一聲慘厲痛呼,只是一笑,拉回鉤鐮刀往右一轉,舞一圈黑色華爾茲,寒芒初亮便逝,沒入一具年輕**內,便有光起,只是那可憐宿主,絕對死得透透的了。
“這樣的我,是你想要的嗎……”
向左抽回鐮刀,任剛淪落的‘刀下亡魂’順牆躺倒,他卻臉正眼都不瞧上一眼,許是覺得夜有些涼,重新戴回了那漆黑麵罩,甩刀鐮刀上的血,在牆上濺出一行血漆,黑鐵色澤的刀刃重新變得兇光淋漓,只是約莫透著暗紅,更如死神的手中勾魂攝魄的手段。
“還不夠,還未夠”
‘老不死’的並不露頭,暗地裡說道。
“嗯……”
向左點頭,毫不介意,只是那面具裡飄出不輕不重的一句:
“第六個”
“附近已無目標,可暫行歇息過夜”
‘老不死’的聽完態度反應也足夠冷漠,繼續部署下一輪動作。
“咣啷~~”
向左拐過街角,見著一家糕點鋪子,自裡內有鵝卵黃燈光,打在街外,有一片光影,而向左走近右手撩起鐮刀,點碎了落地玻璃窗,踩著腳下‘克哧克哧’響的碎玻璃,走入進去。
給自己拿了杯咖啡,手中武器靠於牆角,輕掀起面具,拉開鐵罐拉環,泛出苦澀味道,卻舉起便飲。
這是一杯純粹的黑咖啡,不加丁點糖分,只是若有店員遇了有客人點要,會配上一小罐方糖與牛乳,讓它們來中和掉那苦味,除去一些有特殊品味的喜歡黑咖啡的天然滋味外,也只有向左這些平常壓根不喝咖啡的人會這麼直接喝,而向左索性是連面部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都欠奉。
‘老不死’的有樣學樣,也實體化去拿了一瓶,學著向左的樣子喝了一口,跟向左的反應如出一轍,只是突然一笑……
“苦過放涼濃茶,卻恰似人生苦澀,只是其中韻味不足以包含百味百態,倒不如一杯放涼濃茶”
反手便倒了個一乾二淨。
向左不做回應,伸手入透明櫃子裡拿出足以果腹的茶點蛋糕,隨手丟入口‘囫圇吞棗’進了腸胃,這一餐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