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這三尺刀鋒,可利否”
關羽大聲叱喝道。
“額額啊”
檀石槐扛著那萬鈞之力,極力提起周身氣力,卻發現難以動彈,遂明白了這關羽身前贏得的威名,是他經其一生都難以承受的。
手中冷豔鋸喚出青龍,疊加著陣斬之威,一刀一刀都砍將在檀石槐的身上,每一刀都是那麼驚心動魄,每一刀都是那麼駭地泣神,那不斷溢散開的獨屬於關羽所有的、象徵著無限生機的盎然綠色魂波,隨著他的劈斬,以二人為圓心,擴散開去
所站之地抽出一株嫩芽,然後一團一簇,最後則是一域的青翠草原,張飛與趙雲置身於這草原當中,於身上也開出花兒來,生長,結苞,開放,零落,每一滴露都成了生之喜悅,亦如莽莽黃沙裡的一株沙棘,雖不勝那牡丹妖豔,不比那紅芍多彩,不從那傲梅傲冷;卻贏那木棉樸素,堪那晚曇質麗,隨那倒蘭韌柔
珠珠滴落,點入肌膚,如陽而茂,如浴則繁,結成了疤,凝成了痂。
“有用麼”
檀石槐身上的龍鱗七零八落,身上道道見骨血痕,可依舊堅挺,然而關羽還是置若罔聞,只是憑了一身所能,憑了這一腔血氣,哪怕知曉,檀石槐再怎麼悽慘也永處於不敗之地,然而青龍偃月在握,他的傲骨,他的氣節也不容許他放棄。竭盡所能,這便是他的意志。
動了檀石槐終究還是動了,由趴到站起,隨是艱難,對他而言,卻也不是很難過的事。
“汝也就只有如此程度麼”
檀石槐扛下了關羽招來的這漫天神威,略顯費力地開口道。
關羽眉眼一聚,丹鳳火眼睜視一下,揮起大刀就往檀石槐那面目可憎的獸首砍去。
“鏗”
“無人教導汝要好好聽人說話麼善於傾聽,方可升官發財”
檀石槐突然唸叨道。
“狗賊納命來”
關羽不依不饒,照是一刀砍去,卻又被檀石槐的空手入了白刃。
“莽撞後生,該要吃些苦頭”
檀石槐悍然站起,似是一下子適應了關羽的威震之壓,握著關羽冷豔鋸的手彆著刀刃一換,一個手型磕開了關羽的刀,一手探出逮住關羽的衣襟,將之拖拽過來,再就是一拳轟在關羽肚上,關羽頓時乾嘔不止,靠在檀石槐未收回的臂膀上,如蝦子一般不斷痙攣著
檀石槐可不是什麼暖男,而關羽自然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娘子,一手提開,抬腿便是一腳鞭在關羽頭上,將他鞭滾開去,轟然一聲,關羽苦心維持了這麼久的威壓,也就被檀石槐的一腳破解了,而檀石槐這下真的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情況大不妙啊”
天上百無聊賴的二人,正互相打著哈哈,又是關羽,又是張飛趙雲的,這誰頂得住啊可這檀石槐就是行了這曠世之舉。
“大不妙又不見汝這廝幫扶一手,還做何大漢忠良”
張角看著這醉鬼說道。
“唉惡人自有惡人磨,輪不到吾這一不羈小狂生”
郭嘉悠哉悠哉,枕著的手麻了還鹹魚翻了個身。
“可算有點自知之明”
張角也不追了,就這麼著吧。
“我說老道,你就沒點想法”
郭嘉側過頭來,問著一本正經的張角。
“若有想法吾何須在此打座”
張角卻反問道。
“這就失了許多趣味,無聊透頂”
郭嘉卻道。
“汝莫不是摘出了千里之外,只當做一看戲之人”
張角又問。
“嗯吶吾又無宿主,輸贏又何妨且賺不得好處”
郭嘉也就這般原因才如此灑脫。
“倒也是,是老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