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三人的痛苦面容,也許檀石槐終有對‘英雄人物’的尊重,手掌上三跟骨刺刺出,相繼點染一抹黑氣,身體打斜,用力刺去……
“噗嗤……”
入肉的聲音,可卻是一個人‘獨吞’了這攻擊,檀石槐甚至能從手中的骨刀感受到這眼前人的心跳,但他不得不為這人的勇毅而心生崇敬。
“汝……很不錯”
檀石槐肯定了他,凌厲地收回手來,又將另一隻手化作刀斬向他的頭。
“你到底在瞧不起誰啊!!!”
那槍矛男子卻大聲吼道,張開手來,任檀石槐手中利刃穿過手掌,卻以手中骨骼為阻攔,扼住了檀石槐這一擊。
“那汝可以試著反抗啊……”
檀石槐卻反應淡然,一手握住槍矛男子那‘嬌氣’的脖子,看著他那急促的呼吸,掌握他者生死的權利,這種快感。
槍矛男子竭力舉起了手中武器,用這懸空的身體所能輸出的最大氣力,惡狠狠地向檀石槐扎去,檀石槐未做閃避,那槍矛深入他的臉頰,讓他鮮有地流下一行血來,可這也不打緊,對於檀石槐來說,這也不過是‘可憐’之舉。
手指捏住槍矛尖,將之退出,然後使力一捏,一條裂開的縫,自發力點延伸開去,‘砰’的一聲,崩開成了碎片。
那被擒住的咽喉,似如醉酒的哽咽,低沉地哀鳴著,彷彿一切的痛苦都是無聲的……手似乎在想要抓住些什麼,摸索啊摸索,可終究拍空了,動作也慢慢慢了下來,直至垂著……
眼漸朦朧迷離,一切印象愈發模糊,這是什麼?這人是誰?那麼‘久遠’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他很困了,無邊的睡意自腳邊攀爬而起,很沉,但甩脫不掉,手指想要動彈,可身體發自骨骼的懶散,讓他絕了這份心。被抓住的脖頸,吊著他的重量,頭很空,連運作一下都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索性就不管不顧了。
氤氳的綠光,自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猛地用手握住了檀石槐的手臂,不知何來的巨大臂力握得檀石槐的手骨作響,槍矛男子睜大了眼,口張得很開,似乎在散著體內的寒氣,噴出一口冷氣來,而後身體悄然‘生長’,讓本來懸空的身體,一下子踩到了堅實的地面,斷裂開來的槍矛也隨而散發出金黃的光,並變了另一模樣。
槍矛男子已不再是年輕人的模樣,而是變成了個魁梧武將身形,那赤朱面龐,順美柔髯,寒刃關刀,孰人在嶄露風姿,颯爽卓然。
雙眼帶威而怒,瞪視檀石槐一眼,而檀石槐就此一楞,那施法者也是一楞,估計是錯估了此著計較,倒讓他失了策。但檀石槐緊緊扼著的手,還是被那人掙脫開去,回身一刀繞腰轉,如踞龍盤照彩出,瞧著檀石槐的‘魔爪’砍去,刀入三分,卻無法貫穿,也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樣麼……”
檀石槐醒轉,看著砍入手臂三分的關刀,又見這眼前紅臉長鬚的武將,大概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用宿主來當‘誘餌’的英魂。
“報上名來吧”
檀石槐對那人說道。
“關羽,關長生!”
那人丹鳳眼眯起,一下經典式晃頭,以極為高傲的身姿相與對談。
“嗯……”
只當檀石槐是應了聲,關羽抽回手中關刀,全身綠意盎然,度出兩股進入了趙雲張飛的體內,二人的傷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可也並不是瞬間長齊血肉那般快速,只因二人傷勢實在太過嚴重而已。
檀石槐見此有些意外,但心裡更為堅定了擊殺這關羽的心,一瞬打定了主意,便向其急攻猛進而去。
關羽何曾見過如此不將他輕視之人,手中揉髯梳須的手一頓,兩腿一分,按定於地,手中青龍偃月揮舞,似有龍影繞據,青光綻放,連刀身都在不住地顫抖戰慄,舉起,龍抬頭,關羽往前一步,刀隨身一劃,一圈綠色光影……
“嘭!”
檀石槐龍鱗展開,非要試試這龍刀的斤兩,也要看看,這所謂‘冷豔鋸’,能否鋸開他這半龍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