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欲登九五之心,昭然若揭。
“寧王這般心狠手辣,先皇何為不動手將之剷除?”葉千歌很是費解,寧王這般肆無忌憚,真令人匪夷所思,好似有恃無恐一般。
殺害皇子,行刺皇上,無論哪一種,都是彌天大罪,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然而,寧王不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他依舊不可一世,雄踞江南富庶之地,不斷壯大勢力,暗中窺伺長安,欲取大位。
徐亦嬋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當年皇爺爺將帝位傳於父皇,便言明不欲見兄弟鬩牆,手足相殘,還讓父皇發誓,若寧王不反,便不能動他分毫。”
“如此行徑,這不反,與反有何區別?”葉千歌嘆息道。
葉千歌心底有些佩服先皇徐謙,但更多的是哀嘆。
堂堂天子,見皇子一個個殞命,且自己又落得無法人道的地步,這等屈辱,他竟然生生給忍了下來。
而理由,僅僅是一個承諾!
君子重諾,乃德。
天子重諾,不智。
而今徐謙一去,留給徐亦嬋一個爛攤子,和一個可與之博弈的寧王,單論這一點,他就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和帝皇。
為後繼者碾平道路,剷除異己,才是先皇徐謙該做的。
可能他唯一值得稱讚的,便是將軍權交由鎮北王把持。
徐亦嬋聞言,不禁久久沉默。
良久,她才道:“確無區別。”
“那為何不出手?”
徐亦嬋搖頭,道:“是因為沒有證據。”
葉千歌聽了,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可是皇權鬥爭,不是官府辦案,玩得這麼斯文儒雅作甚?
“找不到證據,便可以製造證據。”葉千歌語不驚人死不休,大言不慚道:“譬如,從寧王府中找到了龍袍和玉璽,或是私造兵器,暗中招兵買馬爾爾。”
“無論哪一種,都可讓其坐實造反的罪名!”
徐亦嬋聽得一陣啞然,眨巴著大眼睛定定的看著葉千歌。
“這麼無恥的辦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葉千歌嘴角抽了抽,道:“無需在意過程,結果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先皇太信守承諾,登基之初,趁寧王勢弱,便應將之拔除。”
“而今寧王勢大,若要殺之,恐怕無比艱難。”
徐亦嬋不禁頷首,深以為然。
“父皇念情,後來守諾,皆錯失誅殺寧王之良機。”
“既然如此,便由朕來殺。”
說此話時,徐亦嬋語氣很低沉,沒有凜冽的寒意,沒有凌厲的殺氣,也沒有滔天的怒火,只輕描淡寫,聲音很輕,落入葉千歌耳中,卻不禁令他心神一震。
“既然如此,我便助你殺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