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歌剖析的很到位,令其無言反駁。
“這便是為何父皇,每每震怒,卻又徒呼奈何的原因麼?”徐亦嬋身子一震,喃喃自語道。
葉千歌點頭,喟嘆道:“十之八九,便是如此了。”
“況且,南方還有一人,作壁上觀,欲觀蚌鶴相爭,坐收漁利,先皇縱有決心,卻也害怕局勢糜爛,動搖國本。”
“寧王。”徐亦嬋輕吟道,眸中寒芒竄動。
葉千歌聳聳肩,不置可否。
“先皇太過仁慈,縱是顧及手足之情,但亦不可熟視無睹,任其坐擁一方。”葉千歌緩緩道。
實際上,他知道的並不多,多是旁擊側敲,道聽途說而來的。
據傳,當初先皇徐謙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皇子,一無勢力扶持,二無朝臣投靠,三無父皇恩寵。
因此,從未有人看好他,諸多皇兄皇弟,也從未將其放在眼中。
寧王卻恰恰相反,他風華正茂,禮賢下士,性行溫良,能文能武,且頗有政見,頻頻諫言,都被天子採納。
久而久之,他得到父皇的重視和刮目相看,逐漸掌權,可入朝議政。
一時之間,寧王脫穎而出,冠蓋眾皇子,適時,無論廟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中,他的聲望無人能及,已然成為入主東宮的不二人選。
遂,數十朝臣投奔,諸多勢力依附,寧王之威名,如日中天,令其餘的皇子黯然失色,失去與之爭奪帝位的勇氣。
但此時,皇上卻遲遲不肯下詔,敕封寧王為太子。
寧王一脈,日益壯大,皆以為大局已定,認為皇上不過在考驗寧王,只需安心靜觀,坐等傳召即可。
然而不久,皇上突發大病,接連三年,臥床不起,其餘的皇子忙著拉幫結派,豐滿黨羽,唯獨皇子徐謙在旁服侍,端茶倒水,任勞任怨。
三年後,皇上病癒,封徐謙為太子,寧王出長安,遷入封地,如無宣召,不可入宮。
此令一出,天下震動。
原以為東宮之主非寧王莫屬,卻被一個不起眼的皇子奪了去。
一場長達十餘年的權力鬥爭,終於落下帷幕,結果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卻好像很早之前就已有定論。
屆時,天子以孝治國,奉行孝悌之道,最忌皇子結黨營私,拉攏朝臣,發展黨羽。
僅僅這般,寧王就被父皇排除在外了。
“並非如此。”徐亦嬋眸光復雜,她長嘆一聲,“父皇豈會不知寧王之心。”
“這麼多年來,父皇早已對寧王恨之入骨。”
徐亦嬋喃喃道:“你可知,父皇的子嗣為何只有朕與兩位公主?”
葉千歌先是一愣,旋即心頭一跳,雙眼頓時睜大。
“朕之前還有三位兄長,一個無故夭折,一個落水而亡,還有一個墜樓而死。”徐亦嬋說著,身子不由一顫,話語之中,帶著一股滔天恨意。
葉千歌瞳孔縮成針狀,不由自主的深抽一口冷氣。
皇族嫡系三個皇子,全部罹難,若說意外而亡,無論誰都不會相信。
“自那以後,父皇便屢遭刺殺,一次皇家狩獵中,父皇一時不慎,遭受重創,即便痊癒,卻也落下病根,無法人道,從此再無子嗣降生,故才傳朕帝位。”
葉千歌大為震撼。
此段話,簡直駭人聽聞。
先是殺死諸皇子,讓徐謙無後繼之人。
而後派人行刺殺之舉。
一旦成功,寧王便可攜大勢直取長安,入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