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然從邊上的宮道上走近,立馬加入了話局,狀似無意地打斷了兩人對話,轉而向著邊上的任鳳華丟擲了橄欖枝。
“三皇妃,不知你可否願意去本宮宮裡喝上一杯熱茶?”
玉妃見來者不善,立馬攔到了任鳳華面前,幫她回絕道:“皇后娘娘這麼做可就不厚道了,這人是我先遇上的,怎麼鬧了半天卻要和你走呢?”
皇后娘娘光憑嘴皮子定然是說不過她的,只好搬出救兵:“玉妃可莫要忘了先前皇上的教誨,要謹言慎行才是。”
玉妃雖然不如從前那樣受寵,但是底氣仍在,再加之人人都知道皇后是後宮中出了名的軟柿子,聞言自然是分毫不讓地懟了回去:“皇后這話事什麼意思,別以為搬出皇上就可以不用講道理了!”
皇后卻徑自無視了她,上前就要伸手強行帶走任鳳華。
任鳳華卻軟硬不吃,徑自避開了她的手,冷然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還未回頭,便聽得背後傳來兩聲驚叫。
“琉璃,珍兒!”
皇后不愧為秦煒安生母,手段卑劣如斯,見任鳳華不肯妥協,竟抓住了她的兩個貼身侍女。
“還不快把人放開。”任鳳華看著那上前面目黝黑的侍衛,心中氣憤,登時搶上前去想要制住那人,誰知就在這時,後頭突然又圍將上來了幾道人影,趁人不備便將她團團圍住。
見狀,任鳳華暗袋中的銀針蓄勢待發,然而餘光瞥見皇后因為陰謀得逞自得的那副面孔,她忽而停住了動作,下一刻,她故意露出了破綻,被那群侍衛押送到了皇后面前。
“嘖。”皇后上下掃了她一眼,撥弄了兩下護甲,眼中是漸漸騰起的殺意。
正當她要命手下動手的時候,自旁忽然又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那個面上橫著一道狹長刀疤,看著就是一臉兇相。
“皇后娘娘,屬下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動手,這人可不是您能動的。”刀疤看門見山地阻止道。
皇后聞言輕嗤了一聲,但是這刀疤傳的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
於是,片刻的凝滯後,她不屑地揮了揮手,示意刀疤可以將人帶走。
任鳳華時刻留意著兩方的動作,見皇后面露不甘之色,心中暗暗有了思忖。
“娘娘,您就這麼任由他將三皇妃給帶走了,萬一三皇子殿下震怒該怎麼辦呀?”宮女見刀疤將三人帶走,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皇后卻依舊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聞言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有皇上給本宮做後盾,難道還怕他一個秦宸霄?”
宮女只好默默地退了下去。
任鳳華原本是清醒地被人帶走的,誰知才走到半途,那刀疤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朝她面前撒了一把香粉,她雖有刻意閉氣,卻還是不慎吸入了一些,昏沉間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旋地轉。
四周暗得嚇人,任鳳華適應了良久,才隱約能視物。
她如今身處的,似乎是一座看著由諸多榫卯築成的機關樓,嚴絲合縫,連陣風都吹不進來,唯一能嗅到了只有空氣中令人不適的桐油味。
索性手腳都沒有被束縛,在意識回籠的那一刻,她便警戒地從地上起身,正要環顧四周,卻駭然得見身後立著一道明黃身影。
“皇上!?”
任鳳華踉蹌了一步,看向晦暗處那人,只覺心中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您怎麼會在這?”
她繼續發問,可是對方卻恍若未聞,只是靜靜的、無比認真地端詳著她。
“這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