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出了什麼事了?”琉璃急急地推開了房門,一抬眼就對上了坐在鏡前歲月靜好的一對璧人,登時望言,下一刻頓時夥同尚且還在愣神地珍兒一道退了下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將房門牢牢扣好,衝自己唸叨了一句“見多不怪”。
不過這三皇子殿下何等矜貴的身份,竟然還能屈尊幫著照顧小姐,看來兩人果然情誼甚篤。
聽著琉璃和珍兒窸窸窣窣地笑談著走遠,任鳳華瞥了眼秦宸霄,趁勢將自己的布巾奪了回來,一面突然想起了之前一樁疑惑之事:“殿下,我還是有些好奇,那日安和遊街,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會來呢?”
這回秦宸霄倒是沒有顧此言彼,他見任鳳華眼眸晶亮,索性隨了她的願,簡單答道:“因為有秦煒安。”
“嗯?”任鳳華聞言不由驚疑。
隨後便聽對方繼續答道:“我曉得你的脾氣,你要查他,斷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他的場合,那日路過時,本王正好瞧見了他,果不其然,很快便也找到了你。”
原來是順藤摸瓜!任鳳華聞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一處異樣:“殿下一直派人留意著我這的動向?”
不然也不至於對她的行蹤計劃瞭如指掌。
秦宸霄聞言倒也絲毫不避諱:“此事不是早就被任大小姐你看破天機了?如今你身邊的阿六,不就是從本王這反水的耳目?”
任鳳華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聞言不由嗆了一下,隨後突然想起了那日被那蘇四從廂房裡救出來的光景,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殿下,那日您還看到什麼別的東西沒有?”
儘管蘇四救他屬實屬於意料之外,但是兩人也確實捱得太近了些。
秦宸霄聞言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目光沉沉地壓了下來:“你說呢。”
任鳳華聞言登時往後快退了一步,卻被對方一把攥住了手腕,避無可避,只得故作鎮定地解釋道:“殿下,方才是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如今月色正好,咱們還是來聊一些家國大事吧。”
如此生硬的話題切換,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侷促,秦宸霄聞言卻不依不饒,甚至還得寸進尺地將人半圈到了自己懷中:“抱歉,任大小姐,本王向來不夠磊落,眼下不想談家國,只想談風月——”
“你!”在言語的對峙上,任鳳華總是略遜秦宸霄一頭,但是轉念一想,那日之事於情於理,合該也不是她的錯才是,如今卻怎麼都歸到她頭上來了。
想通這一點後,任鳳華心裡那陣沒來由地心虛登時蕩然無存,下一刻,她將秦宸霄牽著她衣帶的手捉了回去,正色道:“殿下,風月無邊,只會蹉跎歲月,咱們還是來談正事吧,小女以為,五皇子近日所做所為都悖逆常理,定然又是在密謀些什麼——”
“任大小姐以為呢?”秦宸霄嘴上答得很很配合,手上動作卻異常不安分,一直執著於那根被任鳳華救回去地衣帶。
任鳳華掩面輕咳嗽了一聲,勉勵忽略來對方的輕浮舉止,繼續道:“自先前五皇子極力撮合國朝派公主與玄清和親一事足可見其野心,小女以為,他這般大獻殷情,必然事因為有利可圖,或許,玄清能給他帶去一些無法拒絕的好處,比如……權力——”
“你的意思是,秦煒安與那玄清太子勾結到了一處?”秦宸霄一心兩用,閒散地將她的衣帶打成了個蝴蝶結,一邊隨口應了一聲:“此事便有我來安排查吧,你這些日子總在奔波,合該好好休息一陣了。”
任鳳華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安,試探地提了一嘴:“殿下可聽說玄清的七皇子玄淳一?”
“怎麼突然提起這人?”秦宸霄聞言動作一頓,終於正色抬起頭來。
任鳳華間此事有眉目,趕忙繼續追問道:“殿下知道此人?”
秦宸霄點了點頭,面上神色有些複雜:“此人上玄清皇帝最寵愛的子嗣,只是近日卻不知為何不見蹤影,玄清皇室派了好幾批人去找,都沒見蹤影。”
“什麼,玄淳一失蹤了?”事情的走向脈絡有了變化,自後發生的一切,邊有些無法掌控,因此任鳳華聞言難免驚訝。
秦宸霄對此事缺顯得很淡定:“說是失蹤,但是設麼多日都沒有訊息傳來,只怕是凶多吉少,所謂樹大招風,玄淳一或許眼下已經成了一條刀下亡魂。”
任鳳華聞言卻斷然表示了不贊同:“不對,玄淳一定然還沒有死。”
“恩?”秦宸霄聞言疑惑側目,深深地看了一眼任鳳華:“任大小姐怎麼這樣篤定?”
任鳳華自知是因為方才一心兩用說漏了嘴 只好盡力找補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物,出個門也還是前呼後擁,即便流落也應當有自保的法子——”
索性他臨死應變得還算快,秦宸霄不疑有他,跟著點頭道:“說得不無道理,這玄淳一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回這麼容易任人魚肉的,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不少這件事——”
“那是什麼事?”任鳳華就等著秦宸霄為她解惑呢,誰知下一刻,便被人輕輕地捏了一下側臉。
秦宸霄的俊臉突然再眼前無限放大,任鳳華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下,想要低頭卻先一步被對方捕捉到了閃爍地眼神。
“還有什麼,你我婚期將近,任大小姐看來是一點也沒把本王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於連這般重要的事都拋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