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華兒,你就當是陪陪我嘛,你看我一個人多孤獨啊……”嘉和把著任鳳華的手一直晃,哀求道。
任鳳華無奈地看著嘉和身後跟著的一眾宮女,最後還是耐不住勸說,跟著她一道出了府們。
“你是不知道,安和最近可真是瘋魔了一般,她甚至還敢對皇后動手!”嘉和湊近同她低語道。
任鳳華聞言不禁有些訝異:“皇后好歹是六宮之主,她怎麼還敢對皇后動手?”
但是轉念一想,依照安和睚眥必報的性子,如若知道和親的事是秦煒安在背後動手腳,定然會想著報復,正好秦煒安比較難對付,對地位比較低的皇后下手也還算輕鬆。
但是無論如何報復,安和遠嫁的局面已然無法改變,秦煒安的計劃也已經得逞。
因而這回玄清太子如若真的帶著安和遊街,秦煒安作為如願的一方,必然會按捺不住自己洋洋得意。
正這麼想著,馬車已經到了京城鬧市,周圍的嘈雜人聲一時便多了起來,任鳳華掀起車簾往外一瞧,突然在廊橋之下,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秦煒安?
任鳳華微微眯起了眼睛,誰知才一晃之後,對方便淹沒在了人海之中,她放心不下,登時瞅準了方向,輕巧地躍下了馬車。
“華兒,你這是上哪去?”嘉和打了一路盹,一睜眼便見眼前沒了人,立馬急匆匆地掀開簾子追了出來。
任鳳華光顧著看人有沒有走遠,聞言只是飛快地打了聲招呼:“嘉和,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有件事要先解決一下!”說著便暗自運了些輕功,腳步如飛般穿梭進了人群之中。
“華兒!”嘉和高聲喊了一句,卻還是沒能阻止地方離去,見人已經喊不回來了,只得失望地抱怨了一句,怎麼就走了呢,地方都到了,說好了要一塊進去聽戲的,真是不講義氣!”她回頭看了眼已經帶著諂媚笑意迎上來的店主人,越發覺得沮喪了,“虧本公主還特地包下了整個店呢——”
大宮女聞言趕忙上前勸道:“公主殿下莫惱,我們就算在店門口等上一會也無妨,畢竟奴婢已經下去打探過了,安和公主估計過一會就要同那玄清太子路過這裡了。”
“當真?”嘉和聞言總算來了興致,她看了一眼來往川流不息的人潮,意識到這裡就是一處天然的戲臺子之後,她登時挑眉一笑,瀟灑地衝著店老闆揮了揮手:“勞駕,幫我在門口支幾把椅子出來,再上些茶水,今日這戲,我要在外頭瞧!”
店老闆接了一袋沉甸甸的銀錠子,登時笑逐顏開,忙不迭地便下去安排了。
果真,不過半刻鐘之後,躁動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往來的人中多了不少身穿甲冑計程車兵。
一看就是大人物要來的徵兆。
嘉和見狀趕忙將斗笠掀開了一角,興致勃勃地看了過去,周圍的老百姓見有熱鬧可湊,紛紛也伸長了脖子。
但見人群盡頭,走來一隊齊整的人影,玄清太子人高馬大地坐在儀仗上,顯得異常突兀,邊上的安和根本沒有要湊著他的意思,與他相隔甚遠,誰知剛走到人前,她就被玄清太子一把拽到了身旁。
“你這是做什麼!?”安和氣不打一出來,正要掙脫,但是她再刁蠻也不過只是一個女子,自然敵不過外邦人孔武有力。
因此她的掙扎很快便被壓了下去,在外人眼裡,兩人湊得極近,眼神間的對峙也成了情意綿綿,分明是一隊各懷心事的怨偶,看在百姓眼裡,卻成了佳偶天成。
“瞧瞧,公主配太子,這得是多登對的婚事,依我看吶,這安和公主平日裡雖然不是皇宮裡最受寵的公主,可卻是嫁的最風光的!”人群中立馬有人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這話幾乎一呼百應,有不明事理胡亂跟風的,還有心懷鬼胎刻意要來拍馬屁的,一時人群中的風聲一邊倒,都是在交口稱讚這是門好姻緣的。
安和像是生吞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這群沒有見識的人自然不知道這玄清太子是何等殘暴野蠻的人物,今日她原本不想露面,要不是對方直接強取豪奪,她作為堂堂一國公主,也不至於在外拋頭露臉,被人像猢猻似的在這評頭論足。
“好什麼好,這福氣給你們要不要!”
思及此,安和心中的不甘和懊惱更甚,她正要找一個機緣溜走,誰知陰差陽錯卻瞧見了在路邊茶攤閒坐的嘉和。
兩人四目對接,安和立馬就意識到了對方這是故意等在這看她的笑話,登時氣不打一出來,起身就要下場和嘉和對峙。
好在最後關頭被一邊眼尖的侍女一把攔了下來。
“你別攔我!好啊,竟然等在這裡看我的笑話!嘉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這原本應該是你要承受的!”安和卻自顧自地歇斯底里地咒罵了起來。
邊上的侍女看得心驚肉跳,趕忙輕聲阻攔道:“公主,這裡還有這麼多老百姓呢,要是被人聽見了不太好……”
“不太好!!我如今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在和我說威儀,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安和說著就一把揪著起了侍女的耳朵,憤憤地責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