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他便無賴般朝著眾人一拱手,同任鳳華錯身而過的時候,還想勾一下對方的下巴,卻被她冷著臉用手中的小扇攔了下來。
“殿下慢走。”
玄清太子碰了一鼻子灰,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甚至還順手牽羊帶走了她的小扇。
等人走遠後,任鳳華斂眸瞧了一眼袖中藏著的被倒了一半的藥瓶,漠然地勾唇笑了笑。
“小姐,你看那玄清太子未免也太猖狂了!!”阿六又和那玄清國的侍從用眼神大戰了八百個回合,待人灰溜溜地離開之後,才氣呼呼地湊到了任鳳華身邊。
這話卻被邊上攪著手指咬牙切齒的任流霞聽了個真切,眼見著任鳳華入了那玄清太子的眼,她簡直嫉妒得快要發狂,忍不住尖酸地諷刺道:“瞧瞧,得了便宜還賣乖,幹什麼作出這樣一副清高的模樣,指不定心裡還怎麼偷著樂呢!虛偽!”
說著還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老夫人見她口無遮攔,非但不阻攔,甚至還跟著指責道:“是啊,華兒,那可是玄清太子,你若是貿貿然得罪了他,萬一牽連到我們相府該怎麼辦——”
任鳳華聞言潦草地應了一聲,根本沒打算聽這話。
任流霞得意地笑了起來,老夫人卻也沒忘了她:“還有你,流霞,回去之後,你就給我閉門思過!”
“為什麼!?”任流霞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訝然叫喊道。
“什麼為什麼!?”老夫人重重地一拄柺杖,開門見山道,“流霞,你記住了,別再打玄清太子的主意,那不該是你可以想的位置——”
任流霞自然不肯依,嚷嚷道:“憑什麼,祖母,先前明明我做什麼您都會支援我的!”
“嘁。”侍郎府小姐裹著外袍候在一旁,低垂下的面上卻滿是鄙夷之色。
要是讓任流霞知道這玄清太子最後的慘死結局,說不定連後悔都來不及,但是就今日國宴上的事來看,她其實也不確定這一世的發展會不會改變,畢竟原本的和親的人選也從嘉和變成了不知從哪出來的安和。
不過眼下,她也沒心思再考慮這些無關痛癢的事,眼下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博得秦煒安的歡心。
這一頭的玄清太子離開之後,積了一肚子的火沒處放,便吩咐侍衛隨手抓了幾個貌美的侍女送到了自己房中。
他正要左擁右抱,誰知情到濃時幾人正要交一,那玄清太子卻突然頓住了動作,看著自己的下身,面上神色空白。
“殿下——”侍女捂著自己的胸口,起身疑惑道,視線下移的時候,卻好死不死看到了玄清太子毫無反應的下身。
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登時闖入腦海,侍女面色一白,抬頭正好對上了玄清太子兇光乍現的眼睛。
“來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沉聲喝道,侍女渾身顫抖,幾乎面無人色,而後便聽對方一錘定音,“將人給吾處理了,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了,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侍衛們手起刀落,嗚咽著的幾個婢女登時沒了聲響。
誰知屍身被拖出去之後,流言也在宮中埋下了種子。
此時皇城的另一角,安和正哭哭啼啼地趴在淑貴妃的膝蓋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母妃,兒臣不想嫁給那玄清太子,兒臣想留在這裡——”
淑貴妃心疼地摩挲著她的脊背,也黯然垂下淚來:“放心孩子,母妃定然不會讓你離開皇城的,我們安和要嫁就要嫁皇城最好的男兒郎——”
好不容易將安和安撫好離開之後,淑貴妃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送人回來的宮嬤嬤,頭疼地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
“嬤嬤,你說這可怎麼辦呀,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和去玄清和親吧?”
宮嬤嬤聞言也嘆息道:“這玄清太子聽聞殘暴非常,公主何嘗能過這樣的苦日子,我們要不還是再去和皇上勸勸吧。”
“如今木已成舟,咱們又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一旦決定好的事,又怎麼會輕易悔改——”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來了一個傳訊的宮女,低眉順眼地傳了秦翎風帶來的口信。
“什麼,此事竟然是秦煒安在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