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過不去!”暴怒之中的任善根本不理會這話,直接一把將人甩開,而後徑自拿著火把闊步走到了任鳳華跟前,粗聲道:“我到要看看,這姦夫是誰!?”
他說著就像把火把往角落裡那個背對著眾人的人影丟去,尚未來得及動作,便見得那人施施然回過神來,火光映出一對熟悉眉眼。
任善當即心口一跳,驚叫出聲:“五皇子殿下!怎麼是你!?”
其餘眾人同樣也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任盈盈更是直接抽抽搭搭地抹起眼淚來:“殿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跟姐姐待在一起,難道你們倆,你們倆——”她像是說不下去一般,突然失聲,旋即整個人都輕輕顫抖起來。
秦煒安看見了她,似乎是用眼神傳達了歉意,不過很快,他便直直望向任鳳華,而後坦然道:“本王與任大小姐兩情相悅,今日也是情難自禁,才忍不住在此一聚。”
聞言,阿六愕然地險些原地跳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家小姐與殿下你不過是面面之交,談什麼兩情相悅,這分明是心口胡謅,擺明了要壞我家小姐的名聲!”
秦煒安聞言卻絲毫沒有怯場,反而還含情脈脈地望了任鳳華一眼,意圖用眼神坐實兩人的私情。
任盈盈見狀自知時機已到,一抹眼淚便期期艾艾地走到了任鳳華跟前,隨後哽咽道:“姐姐,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姐妹一場,我不怪你搶去了殿下的青睞……殿下都已經說了鐘意的是姐姐你,那好,我成全你們——”
話還沒說完,她便泣不成聲。
任善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怒目看向了秦煒安,提聲質問道:“五皇子殿下,按你的意思,難道你是不打算娶我們盈盈了嗎!”
秦煒安趕忙正色保證道:“自然不是,本王既已決定要迎娶盈盈,便不會反悔,但是說來慚愧,本王也割捨不下任大小姐,敢問相爺,您能否將大小姐許配與本王為妾?”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任盈盈掩面假裝在哭泣,實則眸中滿是得意的笑意,若任鳳華真成了妾,她就是正妃,這不就意味著,任鳳華將永遠的被她踩在腳下?
一想到這,她就有些忍不住狂笑的衝動。
任善聞言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事到如今,他自然能看出秦煒安似乎抱著非任鳳華不可的心思而來,但是他絕對不允許任鳳華就這樣輕易離開相府。
因此,短暫的掙扎過後,任善狠狠地瞪向任鳳華,疾風驟雨般罵道:“好哇,你竟然敢勾引五皇子殿下,還攛掇著他背棄和盈盈的婚約,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我今日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不可!”
他說著便揚手想要打人,卻被身法迅捷的任鳳華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父親不先搞清真相,難道還要以武力服人嗎!?”她冷冷地望向任善,目光如炬。
後者顏面無光,惱羞成怒,氣得同任鳳華追打起來。
混亂間,任盈盈沒站穩腳步,故意扭捏地往秦煒安的方向彎了一下,正好被對方牢牢接住。
“殿下……”她含情脈脈地低語道。
秦煒安滿意於她這副乖順的態度,目光不禁和跟著柔和了下來。
任盈盈注意到他態度的鬆動,不由越發自傲,甚至還端出了正宮的氣勢勸說任鳳華道:“姐姐,你就別再和父親過不去了,我方才也說了,此事不怪你,無論你是不是要嫁給五皇子殿下,你都是我的姐姐……你還是先懂事些,和爹爹道個歉吧。”
見她矯揉造作地扮柔弱,任鳳華終於沒忍住作嘔的衝動,徑自走上前逼問道:“道歉?我為何要道歉?還有,妹妹這門婚事究竟是怎麼來得,難道你已經忘了嗎,若你仍是完璧之身,還會如此篤定這門婚事甚至還以此為榮嗎?”
“你住嘴!”當日在賞梅宴被秦煒安強上一事,始終是任盈盈心中的一根倒刺,因此聽到任鳳華如此輕描淡寫地又將此事提起,她登時怒上心頭,面上的柔善蕩然無存。
蔣氏趕忙一把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任盈盈只覺滿心苦澀,又回頭找秦煒安撐腰:“殿下,姐姐多次羞辱我,您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有尚未退去的猙獰。
秦煒安正好將她變臉的瞬間看了個正著,心裡登時有些不是個滋味。
任盈盈就像是一個外表光鮮內裡卻爛透了的果子,初見芬芳,卻容不得人細品,可謂乏味至極。
秦煒安越想越覺得後悔,乾脆將頭一轉無視了任盈盈的請願。
任善見此事兜兜轉轉又繞回到了家醜,他實在是丟不起這人,索性無力地揮了兩下手,無可奈何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任佳月見狀滿心不服:“爹,你怎麼就能這麼放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