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甲板上沒什麼人,耶律焱在一層守著,也沒有上三層來。
徐錦寧趁霍娉婷走在前面,用力的擰了一下溫丞禮的腰而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走到霍娉婷面前,特別紳士的扶著她下臺階。
扶著她到最後一層臺階的時候她忽然鬆手,衝溫丞禮比劃比劃。
霍娉婷大概是猜出她的意思,笑道:“無妨,丞禮哥哥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扶了我,我還得謝謝你呢。”
她反手將徐錦寧的手握住,發現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光滑的跟一塊白玉似的,果然是養尊處優的手,一點繭子傷痕都沒有。
畫舫裡裝置的挺精心的,還有兩個琴師呢。
見他們進來後,琴師才開始彈琴。
彈的居然是春悲賦。
徐錦寧三人各自落座,嬌美的異域女子上來給他們斟酒、獻舞,一個個那纖細的腰肢看的徐錦寧是眼花繚亂,就想上前問她們一句冷不冷。
且不說這是冬天,就是夏天穿成這樣在江風如此大的江面上也會凍的瑟瑟發抖的吧?
徐錦寧懷裡還抱著暖爐,都覺得有些冷。
萬謙和趙管事在外面守著,而萬流則是充當了徐錦寧的解讀之人,見徐錦寧瞎比劃,萬流也瞎說八道:“我們公子說這第一杯酒敬霍姑娘的盛情邀約。”
霍娉婷看了一眼溫丞禮,溫丞禮正閉著眼睛坐在那兒,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寧公子’,她有些惱火但是沒表現出來:“寧公子說的哪裡話,這花燈節會的第二層意義就是交友,能與寧公子相識也是我們二人的運氣呢。”
她本想讓‘寧公子’上來試探試探溫丞禮對她的態度,可沒想到人家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可能,溫丞禮這樣的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吃醋、什麼叫做生氣,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霍娉婷繼續跟徐錦寧虛與委蛇著,“上午破壞了公子的興致,恰巧又在這裡遇到公子,故而才會特地讓人將公子你親上來親自賠罪。”
徐錦寧依然擺擺手,萬流說:“我們公子已經上午的事情忘記了,既然那琵琶女偷了姑娘的東西,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徐錦寧深深的感慨著萬流這翻譯的真到位,意思全都給她說反了,她明明是譏諷霍娉婷的意思,這下反而成了別人的不是了。
萬流還翻譯的挺高興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公子如此深明大義,寬容大度,倒顯得娉婷有些斤斤計較了,這杯酒我敬你。”
徐錦寧還是搖頭表示自己不喝酒,萬流這次是真的翻譯對了:“請姑娘、公子恕罪,公子從小便不勝酒力,一喝酒就會渾身起疹子。”
徐錦寧端起旁邊的茶水,以茶代酒的意思。
霍娉婷也沒有強人所難,“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公子了。”
“不知道公子為何一直帶著這無常面具呢?莫不是公子也信鬼神之說?”霍娉婷問。
徐錦寧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面具。
萬流說:“公子的臉受了很嚴重的傷,不得不用面具遮著臉,這次只是覺得這無常面具很有意思罷了。”
“原來如此啊。”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失望,像是對毀容一事頗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