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聽說徐錦寧囂張跋扈,卻不曾想到她這般的伶牙俐齒、不好對付。
真正意義上的正面交鋒,霍娉婷自認為徐錦寧比不過自己,現如今卻……有些不自信了。
這宴會完全成了徐錦寧揶揄她的場子了,她話頭一轉,看向溫丞禮道:“公主與駙馬鰜鰈情深,真是羨煞旁人呢,聽聞公主與駙馬也成婚兩載有餘,怎的也不生一個皇孫皇女什麼的,和帝陛下先前還在說呢。”
這言下之意就是徐錦寧成婚都兩年了還生不出個孩子?
徐錦寧淡定的很,瞥了瞥溫丞禮,她倒是想生一個啊,她一個人怎麼生?
溫丞禮在旁聽著這些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實屬覺得無聊、浪費時間,也不知道徐錦寧為什麼非要帶著他一起過來。
從進場開始他就沒看過霍娉婷一眼,就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過她。
他也能感覺到霍娉婷時不時的瞟向他,然而直接被他無視掉,沒料到這矛頭卻直接轉向他,不等徐錦寧開口解釋,他便先開口解釋了:“都怪丞禮身體太過孱弱,倒是讓長公主為難了。”
一直被忽視的王楚楚立馬譏笑道:“也是,都說駙馬是從太監窩裡出來的,能不能保持男兒雄風怕是也只有長公主才知道。”
徐錦寧笑道:“都說只有本公主知道了,那世子妃又在這裡多嘴多舌作甚呢?難不成世子妃比別人多長了一條舌頭?”
她聽著溫丞禮把所有的問題都攬到自己身上,也不顧全男人的顏面,她其實很開心,但有些話她可以說,別人就不能說。
她起身走向王楚楚,眼底浮起嘲弄譏諷的笑意,鄙夷的掃視著她的臉道:“說來,世子妃比本宮成親的還早呢,怎麼這肚子也不見動靜?難不成世子妃也跟本宮一樣日理萬機?又是跑北境巡視雪災,又是得了父皇之意南下清逆臣了?”
徐錦寧這兩年的所做的事情比一個皇子做的還多,前有北境雪災、後有江州、禹州平亂、一樁樁一件件都堪稱是偉事,就算不生孩子也是情理之中,那王楚楚呢?
王楚楚可比徐錦寧還要早成婚半年多,到現在也沒有個一兒半女,到底是柳承元不寵愛她,還是她不能生啊?
就聽別家的千金小姐笑道:“也沒見柳世子出去鬼混,更沒聽聞他還有別的妾室,那倒是世子娶了一個不能生養的?”
“說不定是世子不行呢,當初可是長公主親自去護國公府上退婚的呢。”
“是麼?如此說來的,公主是知道柳世子不能生養?”
“真是可憐呢,都不能當父母,這不生養的倒是湊成了一對兒了。”
聽著這些嚼舌根子的話,王楚楚被氣昏了頭,‘嗖’的一下起身怒道:“徐錦寧,你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從何說起呢?”徐錦寧一臉的無辜,“本宮先前便說這只是話家常,家常家常說的可不就是這些?剛剛你們詢問本宮的時候,可見本宮有生氣啊?作為世子妃還是要大度一些的好,莫要這麼大動肝火,萬一……”
嬉笑的眸子轉向她的肚子,嘴角笑意越深,“萬一柳家真到了你這一代斷了香火可就不太好了。”
王楚楚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徐錦寧,作為一個公主她到底是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的?
“別生氣嘛,大家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提醒你一下……”嘴角的嬉笑消失,她走過去‘啪’的一聲打在王楚楚的臉上,“何為尊卑!”
溫丞驟然出聲道:“世子妃,請您注意言辭,尊卑有序,莫要失了禮數,丟了護國公府的臉面。”
王楚楚簡直是要被氣瘋了,她憋紅了眼睛,眼看著淚水就要掉下來了。
徐錦寧生氣了,那些貴家千金們也著實不敢再放肆,一個個低著頭坐在那兒等著挨訓,生怕徐錦寧下一個就指著她們的鼻子罵。
徐錦寧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她,反而看向了霍娉婷,這個話題是她引起來的,看她這幅幸災樂禍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郡主還是要小心慎言的好,雖說本宮不太瞭解夏國風俗,但郡主怎麼放浪不知羞恥可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