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天,徐錦寧一身錦衣明玉華服,烏黑秀麗長髮披在身後,發上戴著銀白步搖,容色絕美顧盼生光,一出場便成為全場最關注的焦點,跟在她身後的宮女們統一翠綠色的宮女服裝,卻是單獨定製,穿上之後甚至比這裡的千金小姐們還體面。
溫丞禮與她穿著同款華服,只是衣服偏向男款,腰間一塊白玉琳琅翠玉更顯華貴,好一個翩翩公子如玉,絕代佳人在身旁,兩人走在一起可謂是天生一對、天造地設,令人眼紅。
尤其是霍娉婷看著他們成雙入對的走過來,嫉妒的眼睛都開始發紅,放在袖子裡的雙手掐著手心滿是冷汗,行完禮,徐錦寧上座,溫丞禮在旁,至於霍娉婷赫然被她安排在最左邊的位置。
紅燈籠隊伍呈一字型排開護衛著徐錦寧,這場宴會明明是霍娉婷才是主角,可她愣是將這場宴會的主角變成了自己,而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燦爛如星光的眸子一一從這些高官貴女身上轉去,小姐們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將那些首飾一股腦全都戴在身上,方能顯示自己的身份似的。
“許久沒有回到寧都,舉辦這樣的宴會,今日藉著娉婷郡主的場子宴請各位,實在是越俎代庖,本宮受之有愧啊。”
眾位小姐們欠了欠身子,齊聲道:“公主千歲,駙馬千歲。”
徐錦寧擺擺手,一本正經的笑道:“各位小姐們不必多禮,咱們今日主要就是話話家常,不必居於那些禮節。”
王楚楚譏笑一聲,“既然長公主這麼說了,臣婦便直言不諱了,今日本該是娉婷郡主宴請大家的日子,您這麼坐在主位上怕是不太妥當吧,來者是客,怎麼能反客為主呢?”
霍娉婷正端著酒杯準備喝酒,聽到這話酒杯放在嘴邊沒有動,只是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了一下。
“娉婷郡主是主?”徐錦寧反問她,見王楚楚還是一副‘當然’的樣子,她呵笑一聲:“世子妃莫不是忘了這是在寧都,寧國的土地上,你說郡主是主,敢問這住宅地契上寫的名?這住宅建設在誰的國?”
王楚楚臉色一變,半晌兒沒說出話來。
徐錦寧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宮女,那宮女非常有眼力勁兒的上前道:“院子建在寧都的土地上,地契寫的是長公主的名。”
這院子赫然是徐錦寧名下的,所以,誰是主?誰是客?
王楚楚攥緊拳頭,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一句:“公主說的是。”
徐錦寧淡淡的笑著,“原以為世子妃是個通情達理的大氣之人,不曾料到這見識竟是連一個小宮女都不如。”
話一出口就聽著下面一眾人的嘲笑聲,王楚楚囧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道:“是公主太看得起臣婦了,臣服不過一介婦人,自然比不得公主見識廣,竟連那巫國新帝都認識,也不知那新帝是何許人也。”
徐錦寧喝了口酒,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反而是看向霍娉婷:“之前郡主也有三番四次的邀請過本宮,奈何本宮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多的很。
本宮一向是避重就輕,這次既然各家小姐都想參加這宴會,本宮也只得放下手頭重事過來看一看,畢竟本宮還是很忙的,身為主人若是怠慢了郡主,實屬本宮之過,這杯酒本宮先敬你。”
明顯是不願意搭理王楚楚了。
再者她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霍娉婷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存在,她的宴會可參加可不參加,這次也是看在別家小姐千金的份上才來參加這個宴會,光憑她霍娉婷一人還請不動她。
霍娉婷當下來臉色黑成了豬肝色,她本想要在這場宴會上下了徐錦寧的面子,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徐錦寧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沒想到先被徐錦寧將了一軍。
她起身舉著酒杯,故作大方的笑道:“是娉婷唐突了,明知道公主日理萬機卻還不自知的想要跟公主喝酒談天,是我不自量力了。”
徐錦寧回了一杯酒,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在狂喜,看到霍娉婷這幅有氣無處撒的樣子實在是高興。
“郡主說的哪裡話,我瞧著郡主好像比先前富態了一些,坊間傳聞父皇已經將郡主許配給我四皇弟了,婚期之前你還是少吃一些的好,免得到時候穿不上婚服,雖說女子富態好生養,那也不能太過富態了不是?”
霍娉婷嘴角抽搐的厲害,無視那邊眾臣女的嘲笑聲,咬牙切齒道:“多謝長公主關心,可不是寧國的水土太養人了,娉婷都不想回去了呢。”
徐錦寧故作驚訝,“郡主,您嫁給晟王就是寧國的人了,你還想上哪裡去?”
“公主說的是,娉婷也只是隨意說說罷了。”霍娉婷氣的牙根都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