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面無表情的杵在靈堂一側,楊天勝與項無敵跪在李長江的靈位下禮,李錦成跪在另一側給二人還禮。
禮畢過後,楊天勝和項無敵起身,納悶的看向楊戈。
楊天勝:“你這訊息夠靈通的啊?這麼遠都趕過來了!”
項無敵:“李大公子你也是,這麼大的事都不派個人通知一聲?要不是我們哥倆訊息靈通,就趕不上了……”
楊戈看了一眼雙著眼強笑的李錦成,輕嘆了一聲:“出去說吧,別打攪老人家安息。”
他帶頭,四人轉身步出靈堂。
楊戈拔起插在門外的冷月寶刀,掛到腰間。
李錦成看著冷月寶刀,低頭哽咽的強笑道:“到頭來,還是要你們來幫手……”
楊戈見他這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心頭也不大好受,放緩了語氣說道:“伱連環塢和那個什麼錦帆塢爭地盤,不告訴我,我想的通,畢竟這是你們連環塢的家事,我插手的確不大合江湖規矩,但李叔這事兒……你辦得叫什麼事兒!”
連環塢和錦帆塢爭鋒受挫,李錦成沒有向他求援,這是很正常的。
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連環塢好歹也是江湖上一塊響噹噹的金字招牌,一遇到點困難就手忙腳亂的向外人求援,往後連環塢還有何顏面挺胸抬頭做人?
再者,以楊戈今時今日的地位,他來插手這種層級的紛爭……性質就變了!
但生老病死這種大事,李錦成都沒通知他,這就又是另一碼事了!
李錦成強笑道:“我派了人去通知你們,只是剛出發兩日,應當還在路上……”
楊戈聞言輕輕撥出一口氣,輕嘆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這到底不比另一個通訊發達的世界,微信一開,天涯海角若比鄰。
連環塢總舵所在的太湖在江蘇附近,而路亭縣在神都洛陽周邊,從太湖趕到路亭,就算是走陸路且不恤馬力,至少也要四五日才能趕到,楊戈若是不會御空飛行,就算是接到通知就立刻啟程趕往連環塢,這一去一來就得十多天,白事又不比紅事,還能提前請……
當初漁夫老頭的喪事,楊天勝和李錦成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當初去弔唁的代表,是路亭周邊的連環塢和明教中人得知訊息後,主動代李家父子和楊家父子去的魚村。
“我和項大少也是趕巧。”
楊天勝介面道:“早先就聽說連環塢和那個錦帆塢在幹架,我就招呼項大少一起去了金陵,等著李老大這邊搖旗,就近趕過來支援,結果一等他不吱聲、二等他還不吱聲,前天晚上接到訊息說錦帆塢的人都打進太湖了,這才坐不住趕不過來瞧瞧……”
項無敵也道:“你自個兒說你辦的是什麼事?面子難道比老子還重要嗎?”
這哥倆也氣。
連環塢和錦帆塢的爭鬥,是正經的江湖紛爭,他們要想幫手,總得李錦成開口說個“請”字兒,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下場助拳,否則那就叫的強架樑子,於情於理都不合。
李錦成苦笑道著搖頭道:“你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啊!”
“好了,廢話少說!”
楊戈大步臺階:“一切都等老爺子入土為安後再說!”
楊天勝點頭:“對,我們哥仨不插手你們連環塢和錦帆塢的爭鬥,我們只管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項無敵看著默不作聲的李錦成:“撐不住自個兒開口,自家兄弟,沒那麼多說道……”
李錦成點頭道:“該開口的時候,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
二人說話的時候,楊戈已經大步走到靈堂下的校場之中,高聲道:“我是路亭楊二郎,外邊有沒有說話能算數的主兒,進來聊兩句!”
聲音如滾雷,浩浩蕩蕩傳出水寨。
不一會兒,五道人影飛身躍上連環塢水寨的牆頭,為首之人面白無須、看著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楊戈瞅著那人總覺得眼熟。
五人跳上水寨牆頭,一眼就望見了下方校場中心的楊戈,連忙飛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