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散功散了一天一夜。
但恢復功力時,卻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功力較先前還大有長進。
他從深層次的入定中醒來,睜眼看著前方佇立在自房頂大洞中垂落下來的明淨陽光中心的冷月寶刀,嘴角慢慢泛開一抹由衷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本質的變化,戰鬥力也沒有飛躍式的提升。
但……廣闊天地,已截然不同!
“這便是得道嗎?”
他靜心體悟著自身的變化,徐徐抬起一隻手,像是召喚小狗兒那般輕柔的向冷月寶刀一招。
只聽到一聲清越的刀鳴之聲,冷月寶刀拔地而起,如同乳燕歸林般倒飛而回,溫順的將刀柄送入了他手掌當中,刀身不停的顫鳴著,就像是撲到主人身上嚶嚶撒嬌的小狗兒……
楊戈笑了笑,掌心吐露出一股精純的庚金真氣注入到刀身之中,然後反手一拋,冷月寶刀就精準的落入刀鞘之中。
屋外的楊天勝聽到屋裡的訊息,高呼道:“老二、老二你醒了嗎?”
楊戈起身快步拉開房門,一片燦爛的陽光迎面撞了個滿懷,不由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而屋外的楊天勝見到楊戈的第一眼,卻險些沒認出他來。
疑惑的眨眼再看了兩眼後,就只覺得這才一天兩夜未見,這廝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的楊戈,時而沉靜清冷、時而激昂兇猛,豪氣英武如冠軍侯再世,韋鑫伺候他小半個月了,至今跟他打交道還戰戰兢兢的,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而眼前的楊戈,氣息乾淨陽光、平和溫暖,就如同一床剛曬過太陽的棉被,不仔細看,就感覺連他的面頰輪廓都圓潤了不少,不復先前那般凌厲英武……
若是不認得他的人,第一眼見他定然會覺得他是個讀聖賢書的謙謙君子,決計無法將他和掄刀子砍人的赳赳武夫聯絡在一起!
“你這是……”
楊天勝驚疑不定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楊戈,搞不清楚他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楊戈笑著答道:“練功出岔、略有所得。”
楊天勝一聽,心頭壓著的火氣立馬就竄上來了,伸出一根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憤懣的大聲道:“你自個兒聽聽,伱說的這叫人話嗎?”
誰家練功出岔子了,非但不功力驟減、經脈受創,還能略有所得?
你是老天爺最愛的小兒子吧?
楊戈早就習慣了這廝的紅眼病,晃眼一掃屋前插著的數十口長刀,探出右手五指一轉,再輕輕一抬。
剎那間,刀鳴聲一片,數十口長刀齊齊拔地而起,合攏成一捆輕輕落地。
立在楊天勝身後的一眾明教教眾見到這一幕,眼神一下子就又直了!
這是武功?
你不會真是二郎真君下凡塵吧?
楊天勝見到這一幕,連紅眼病都瞬間痊癒了,雙眼放光的搓著手快步上來:“你這是什麼名堂?小爺能不能學?快教教小爺、教教小爺啊!”
楊戈微笑著徐徐搖頭道:“不是我不肯教,而是你學不了。”
楊天勝把眉毛一挑,大聲嚷嚷道:“你是不是看起人?你是不是看不起人!你都能學,小爺憑啥不能學?”
楊戈想了想,說道:“我殺段鬱那一刀,你見過吧?”
楊天勝茫然:“昂,怎麼?”
楊戈攤手:“你要能學得會那一刀,我就可以試試教你這一招……”
楊天勝腦海中立馬回憶起當初那驚豔無匹的一刀,以及老父親對那一刀的評價,面紅耳赤的扭頭吐出了一大口唾沫:“呸,不學就不學,小爺家傳蝕日劍法照樣不孬!”
“哈哈哈……”
楊戈大笑著一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別生氣,哥給你炒一大盤火爆腰花,好好給你補一補!”
他先前雖處於入定當中,但外界的事他並非一無所知。
包括韋鑫那幾句嘀咕,他也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