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萬士卒人人揹負幾十斤,苟春哥商團的人也不怕死,半夜裡趕著車儘量的靠近運送,到了近處害怕車馬聲音大改用獨輪車,車軸澆足了油無聲無息,兩人負責一輛也不擔心翻倒弄出大動靜,這種器物自家工坊多得是,打製這些東西多到積壓在手賣不出去,這一次在本不該屬於它們發揮的地點發揮出自身的作用。
十里敵營再向外遠離二里,圍一圈周長不過三十六里左右,手牽手挨著包圍也才兩千多個人,二十萬人圍了個水潑不進,蟲鳴鵠啼伴奏聲中草木都嚇得瑟瑟發抖。
鐵蒺藜在內,石油在外,包圍圈厚度一百五十多米,百米冠軍跑出來也得扒去兩層皮、廢去一雙腳。
天光放亮,重新穿好草鞋計程車卒就這麼圍著,周國探馬不到十分鐘就發現敵情,警哨長鳴刺破耳鼓,秦宗憲聽見敵營警訊隨即下令:“擂鼓!”
四面八方都是鼓譟,周國將軍懵了,晚上被圍了?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嗎?挖坑呢?黑夜裡出沒難道真的是魔鬼軍團?
“警戒、集結!”
吸吸鼻子心裡嘀咕:怎麼這麼臭?
四面被圍卻不能四面出擊,不等選好突圍方向佈陣完畢,四面傳來呼喊:“一二、降不降、一二、降不降、一二、降不降……”
開始還聽不請,隨著節奏感形成,震天動地的一個聲音: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
這氣勢不像二十萬,起碼五十萬,全軍上下心裡想著傳說中的惡魔現世,再聽見迴盪天地的招降呼號,一個個臉都嚇綠了,秦宗憲眼見敵軍混亂不由得由衷佩服,心理戰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新國倒底是誰想出來的缺德主意,太損了!
“點火!”幹嚇唬不來真格的也不行,心理戰把這個叫意志崩潰前的高壓,等敵人發現身陷絕地而且時間越久越絕望就會變成三十萬啼哭求抱抱的乖寶寶。
呼號不停,大火沖天而起,得到訊號的金滿倉興高采烈的來了,敲鑼打鼓沸反盈天,到了近前士卒受感染跟著節奏喊口號,聲音越發震耳欲聾,草皮、樹木相繼被點燃,高大的熱帶林木油脂多燃燒猛料,如同一根根通天火柱壓迫感直透人心。
周軍士卒前前後後一個半小時怎麼嘗試都跑不掉,沒一會嚇拉了:“降~、別殺我們,我們願意降……”
不知道是誰開始呼喊:“戰神、武聖、戰神、武聖……”
五分鐘不到,所有士卒被帶著跑偏變了口號:戰神、武聖,天地間響起的只有這四個字!
一滴血沒流,一場曠古爍今的輝煌勝利只付出了一宿沒睡喉嚨喊啞的代價,至於消耗掉的石油對士兵而言一文不值,地裡冒出來的怎麼能和身體裡冒出去的類比。
等著賺錢的金滿倉追著秦宗憲問俘虜算誰的,秦宗憲答應的特別痛快:都歸你,一分錢不要。
嚇成這樣還怎麼上戰場,前面征程漫長帶著三十萬張嘴還怎麼打。
金滿倉雖然嫉妒那四個字卻不得不接受自己淪為後勤大總管的角色。
好在一統追日以後都是江騰蛟的子民,這時候不出來救民於水火解天下之倒懸還怎麼收買人心、怎麼德高望重?軍報送回去不到兩個月,江騰蛟牽豬趕羊拉著糧食前來勞軍撫民,而這個時候周國只剩下三十萬大軍困於孤城,一場仗都沒勝過,打的窩囊憋氣外加膽戰心驚。
推進到二線,喜歡蹲牆根兒的苟春萍告訴秦宗憲頭臉塗紅佩戴紅巾,隔老遠一看就是耷拉著舌頭的吃人餓鬼,隨後挑選嚇破膽的幾千人放了回去,等了幾天感覺火候已到,打著火把將自己照成活靶子來了一次夜襲。
雀矇眼有個毛病,光線弱的時候容易出現幻覺,要麼活見鬼要麼鬼打牆,大半夜睡的正香,一群妖魔鬼怪喊著:吃人啦~,一個個營地衝進去放火殺人嚇哭無數,十萬前軍綁成串押回來愁的金滿倉想退貨。
其餘三十萬周國二線大軍找不到辦法破敵,心一橫眼一瞪晃著膀子抱團橫推,推進一步秦宗憲後退一步,再推進秦宗憲再後退,每一次敗退草鞋遍地破衣爛衫掛滿枝頭。
二線將軍沒吃過前一個周國將軍的虧,放聲大笑揮斥方遒:這是惡魔軍團?充其量是草包團,追!
嗷嗷叫著追了五天到了體能極限,秦宗憲找到金滿倉說:哥,弟弟來報喜、恭喜發財,都累躺下了,去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