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體質不錯,躺了兩天可以起床遛彎了,吃過早飯去看王希翱,進屋一看,他覺得屋裡的四個人只有王希翱沒病,其它的都有病。
苟春哥搓著手唸唸有詞、苟春萍滿地轉圈時不時揮舞拳頭、秦邦憲坐下站起再坐下再站起一個勁的盯著桌上的茶杯好像可以鑽進去。
王希翱泡在浴桶裡眼巴巴看著三個人像是在坐牢,看見周白進來連忙求救:“神醫救我,皮都泡白起皺了,我沒事了吧?”
不等周白答話,苟春萍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神醫,先生還有救不?”
周白很想說你好像是沒救了:“半個月不發燒就是沒事!”
王希翱如得大赦,雙手撐住浴桶邊沿就想爬出來,秦邦憲條件反射似的跳過去把他摁住:“哪跑、你得泡著!”
苟春哥過去幫忙,把王希翱死死抓在桶邊上的手掰開摁進水裡:“先生聽話,這是為你好!”
王希翱哭咧咧的看向苟春萍:“夫人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周白納悶,這個王先生幹什麼了?求饒怎麼還說再也不敢了?
苟春萍猜測王希翱是小時候淘氣捱揍留下後遺症,忙過去給他捏肩膀:“神醫說了,半個月就好,還有一天,你再忍忍。”
周白覺得一屋子沒正常人,虎著臉過去單手試探王希翱額頭,收回手皺了皺眉:“水太熱?”
“都快燙熟了!”
“你先出來,擦乾淨躺下我再看看。”
“哎呦謝謝您了,您是大善人。”
王希翱感覺肩膀上苟春萍手一鬆立刻就跳起來往外爬,“呼嗵”一下浴桶都倒了,熱氣瀰漫、屋裡看不清人影。
熱帶木樓懸空,沒一會水流乾淨,王希翱換了一身乾衣趿拉著木板鞋從臥室出來:“神醫,現在躺下?”
“嗯,你先靜一會,我午飯前再來,記住、要心靜,不是挺屍。”
丫鬟在門外不敢靠近,等周白走出去十幾米到身邊才伸手攙扶他走遠,秦邦憲在左苟春哥在右、架起王希翱就往臥室裡拖,王希翱死命的掙扎:“神醫說了,要心靜,你們給我出去。”
苟春萍一看王希翱真急眼了,拍拍手提醒兩位大漢:“咱們去喝茶,讓先生靜一會!”
王希翱進屋“咣噹”一聲躺下,扯過一塊白布蓋住全身還把頭臉擋嚴:“哎呦、我的媽呀,關節都捏碎了!”
三個人到了秦邦憲的木樓,秦邦憲的大老婆親自端茶遞水,伺候完丈夫和妹妹又對苟春哥鞠躬:“你們聊,我去先生那看看,有事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苟春萍揮揮手:“姐姐隨意,不用去先生那邊,陪小寶去玩吧!”
“唉!”大老婆去陪小老婆生的孩子玩,秦邦憲見她走遠,壓低聲音說:“萬一王希翱不行了咱們該怎麼辦?”
“他兒子還在河東,我們把他養起來等機會唄!”
“他不是有倆兒子嗎?”
“這種事只能告訴一個,告訴倆等於骨肉相殘,咱們養那個不知道秘密的。”
苟春哥問:“為啥?不知道秘密還有什麼用?”
“你都二十八了能不能長點腦子,暴露了真的還不是害了我們自己?陳勇江騰蛟還能讓他活?”
“陳勇怎麼不怕暴露!”
“我們要是敢說出去還能有我們什麼事,說漏了他和誰都能合作,我們卻沒得選,還有哪個王會為了合作肯折腰對中間商發誓?奪取河東以前我們只是牽線搭橋的人,奪取河東千難萬難,如果陳勇拋開我們直接和梁慶邦合作滅了劉聞濤,王希翱那個兒子肯定見風使舵,我們必須替陳勇的身份保密,包括王希翱那個兒子。”
秦邦憲向外面看了看,好像害怕被人偷聽:“我覺得王希翱不會告訴我們哪個是他兒子。”
苟春哥跟著這句話點頭:“咱們把所有對話一字不漏的回憶記錄,可我看了好幾遍,覺得這些王都喜歡藏在暗處。”
“我也想到這一點,王的傳承人肯定隱身在暗處,而且一定是最後時刻才站出來揭曉謎團,為了跟著沾光,無數人會將他保護起來,提早暴露很可能沒人相信,只會覺得此人已瘋撒癔症胡說八道,不過王希翱這麼聰明肯定會做出安排。”
苟春哥撓撓腦袋垂著頭一臉疑惑:“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只是秦將軍依舊昏迷不醒又讓我不得不相信。”
秦邦憲眨眨眼笑了:“我信,你姐信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