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晴的美麗讓周圍喧囂的人群和陰暗的水產市場,都成為了背景,而望著她的眼睛都會成為一個大光圈的長焦鏡頭,將她和雜亂的背影分開,讓她身後的一切都虛化,而處於焦點的她卻是如此的清晰,綻放著的魅力分毫畢現,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宛阿姨,你比二十年前真的漂亮多了。”周福喜由衷地稱讚道。
若是當年在劇組的宛月晴就是現在這種氣質和韻味,渾身散發著從歲月中凝練優雅的美麗,周澤華一定會和宛月晴成為好朋友。
說不定白薇蒽都未必會命格有損,胎中帶傷……作為好朋友,當然會提供些幫助,留下些香火情和福緣什麼的,這麼個意思。
根本不是說會有什麼邪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周福喜現在和白薇蒽關係也很好,就是因為白薇蒽足夠好看,而且個性脾性比她媽年輕的時候要好玩一些。
“謝謝,都誇我年輕時長得漂亮,說我現在比當年還漂亮的可就你了。”宛月晴大大方方地接受周福喜的誇讚。
眼前的少年常常說話肆意不羈,卻也坦坦蕩蕩,清亮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猥瑣和閃躲,讓人相信他都是發自內心的純粹讚賞。
年輕時被誇漂亮,只覺得理所當然,現在還被女兒的同班同學這麼誇讚,宛月晴只覺得一天的心情都會美滋滋的。
於是她的步伐都更加輕盈多姿了,細細的腰肢帶動著身子極致完美的曲線,搖曳得水產市場的男人們,彷彿見到了有人釣上來一條十斤以上的野生大黃魚。
“我就覺得你現在的戲路更廣了,不考慮復出嗎?”周福喜好奇地問道,總覺得現在的女演員,漂亮的也不是沒有,就是整個氣質和形象,都有點單薄。
反倒是一些三四十歲的女性演員,有些比宛月晴年齡還大一些,不再當花瓶,慢慢琢磨出來了演技,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戲路,透過出演一些氣質優雅的成熟女性角色,一個個的翻紅。
宛月晴只要接到適合的角色,到時候再拿她優質演員的過去炒作一份,依然是天后的級別,有實力又有流量,才是王道啊。
“有點點心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一來小白不正讀高三嗎?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二來也不是很想再踏入那個圈子。”宛月晴搖了搖頭。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沒有必要過謙,像她這樣的女人即便人到中年,依然會被很多人覬覦,儘管優渥的家境能夠讓她進退自如,但終究有些隱患和麻煩。
她在中國還稍微好一點,記得當年有個從韓國過來發展,然後在中國成名的朋友,原本在這邊發展的順風順水,回了韓國以後,一開始發展的還不錯,但慢慢地各種負面新聞不斷,最後甚至傳出孕期吸毒近兩百次。
許多人都只是唏噓感慨或者唾罵她墮落,只是她為什麼變成這樣?在韓國卻沒有一篇報道敢深挖背後的原因。
宛月晴其實也不是沒有遭受過類似於“財閥”這種手眼通天級別的權貴覬覦,尤其是有個叫周澤華的混蛋,年紀輕輕富可敵國,即便是那些煤老闆礦老闆也沒有辦法和他比拼財力,號稱是千億身家的隱形富豪。
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千億身價,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
最主要的是能力出眾,人脈通天,沒有他做不成的事,也沒有他擺不平的人,這才是最可怕的。
導演就和她暗示過很多次周澤華投資劇組,並且不惜來跑龍套,是別有所圖……除了導演,時不時還有人讓她乾脆獻身算了,女人不就是懷璧待價嗎?沒有人能比周澤華出價更高了。
好在那時候周澤華只是演龍套,又似乎想要在她面前保持形象,沒有亂來,宛月晴後來又另有機緣,最終才沒有落到他手裡……不過因為始終沒有和周澤華深入接觸,宛月晴對於導演和劇組方面的那些暗示也持保留態度。
畢竟她也不能肯定,導演和劇組方面的人,是不是狐假虎威要把她拉下水,然後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也未可知。
這個圈子裡的熟人、朋友和同事,其實更加危險,多少女星淪陷,最開始都是這些所謂的熟人和朋友一手策劃。
這些過往,她倒是不好和周福喜多說,在她眼裡周福喜儘管成熟穩重,和一般的少年不太一樣,但終究不想和晚輩講太陰暗和現實的骯髒事兒。
“那天晚上和伱對戲,讓那戲癮又上來了。現在不正流行短影片嗎?要不有空和阿姨一起拍著玩?”宛月晴突然想到,周福喜上次和她對戲,好像玩的也挺開心的,應該不會拒絕。
“這個注意不錯,我可以蹭阿姨的流量,讓我多些粉絲。”宛月晴現在熱度和流量都欠缺,但真要往短影片平臺上發展,還是有著天然的優勢,周福喜跟著混點,只要粉絲量超過兩萬,就能夠把田中檸氣的半死。
他那天和田中檸去蓮城,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非常嫉恨別人的粉絲比她多。
“挺好的,那就你們放假的週末吧,來阿姨家玩玩,拍拍影片,吃個飯,你還可以和小白一起看看書什麼的。”宛月晴馬上就安排好了,喜笑顏開地期待著,那麼大個房子平常就她和白薇蒽住,來個自己喜歡的客人是很稀罕的。
“嗯,說定了,不過你先和白薇蒽說一聲吧,我怕她給我吃閉門羹。”周福喜笑著說道。
“怎麼能這樣?她要讓你吃閉門羹,我就把她趕出去,咱倆自己玩。”
“哈哈……”
兩個人在市場裡閒聊,轉了兩圈都沒有注意到賣筍殼魚的攤子,轉到第三圈才發現,周福喜包圓帶了回去,宛月晴買了點叫“青樹坪米粉”的幹米粉回去。
這種幹米粉和郡沙人常吃的粉既然不同,粉不粗不細,略帶嚼勁,不容易發脹泡爛,在水中燙一燙便能吃。
“媽,魚呢?”白薇蒽已經起床了,坐在茶園裡讀書,看到媽媽騎著一輛粉紅色的邊三輪過來,扭頭一看,挎鬥裡只裝著一兜米粉,根本沒有姚靜安愛吃的……不,白薇蒽也愛吃的筍殼魚。
白薇蒽也是未雨綢繆,如果今天周福喜真的給姚靜安帶了筍殼魚,姚靜安說不定會在白薇蒽面前趾高氣昂地炫耀,這時候白薇蒽只要也拿出自己的筍殼魚便可化解。
當然,白薇蒽也不會馬上就拿出來,而是等姚靜安吃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拿出來,然後以還昨天周福喜給她夾菜分湯的人情作為理由,給周福喜夾魚肉,分他魚湯喝。
這時候姚靜安便只能看著她吃剩下的魚骨頭後悔莫及,她總不能給他哥哥吃魚骨頭吧?
白薇蒽便可以在姚靜安臉上和眼睛裡看到“原來我只是個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吃眼裡根本沒有哥哥的妹妹根本比不上哥哥那個溫柔體貼慷慨大方優雅美麗的同學”這樣的敗犬哀泣。
哈哈哈……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白薇蒽看著不靠譜的媽媽回到了現實中,得意之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