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猛的一甩頭笑了,心想:還羨慕啥啊?這回心裡徹底踏實,等她人到中年的時候,惹急了,她老媽也照樣罵她臭丫頭。
而以前,這平常人家最平常的一幕,她聽別人講起,私下裡不知道有多羨慕,但表面上聽完卻表現的淡淡的。
還暗示自己,她不屑,她不需要,還自欺欺人笑話別人:你看,有老媽在後面囉嗦結婚就業生孩子婆家,其實挺煩的,她就沒有這煩惱。
現在,此刻,她格外期待珍惜這煩惱。
江男站在蘇家的小院兒裡,沖天空伸出五指,透過指縫間看向雲彩。
她真想大聲告訴任子滔,也敲鑼打鼓告訴所有人:她現在好像擁有了全世界,用還珠格格里紫薇的一句臺詞就是:想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她……
江源達咣噹來了句:“讓你進屋端開水燙雞毛,你伸個手指頭擱那傻瞅啥呢。”
江男立即啥臆想和小情緒都沒有了:“得嘞。”
……
再看身在紐約的任子滔,他真能感受到江男想他了,應該是想他好幾天了,很想很想的吧?因為最近總打噴嚏。
瞧,從59街地鐵口出來,這又是一個大噴嚏:“啊切!”
六子扭頭看任子滔嘆口氣。
六子嘴上長了個大燎泡說道:“你可別感冒,常菁已經病倒了,你要是再倒下,子滔,真的,哥們就哭給你們看,我從小學五年級被人揍哭過,再就沒哭過。”
任子滔微笑著拍著下劉柳的肩膀,這也是他今天拽六子要出來逛逛的原因。
心想:常菁和六子還是太年輕,心裡承受力需要加強,需要多經些事兒。
本來他以為這倆人,怎麼著也能堅持倆月再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倒下,結果高估他們了,剛到美國轉頭就蔫了。
因為處處被“另眼相待”。
先是跟常菁的親哥常浩見面,他們仨拉著箱子住進了常浩的租的房子裡。
常浩聽完來意,雖吃喝住玩上熱情款待,但是私下面對常菁,兄弟倆卻三番五次的吵架。
說他們要做空股市是在扯淡,是在拿錢往水坑裡扔。
常浩勸不聽常菁就咬牙認了,兄弟倆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只能認了給弟弟前期資助的美金“打水漂”,試圖用這些錢讓弟弟吃個教訓。
又因為家裡有兩塊黑板,常浩要每天下班後計算,給他的投資人今天在股市又賺了多少,寫的自然是正數。
而他們是來做空的呀,他就帶著常菁和六子在另一塊黑板上計算,股市什麼時候能大跌,分析倍數哪個公司能跌到下市、倒閉、他們怎麼用這僅有的幾百萬賺出最大的利潤。
可想而知,兩塊黑板上寫的東西,是多麼鮮明的對比,讓每天在股市賺錢的經理人,看了得有多咬牙暗恨。
常浩就崩潰了,這面在想方設法做多,弟弟帶來的幾個人在想方設法做空,再一次扔了手中的筆,拎著常菁的脖領子進臥室就徹底吵開了。
任子滔覺得他能接受,資金經理人確實需要有強大的信念幫投資人賺錢,而且狀態一定要是矛盾的剋制且興奮。
讓常浩天天陷進這種灰暗不看好股市的氛圍裡,也是真的不人道,畢竟人家還得在美國強大的淘汰工作制中上班。
所以搬離常浩住處那天,常菁像個受委屈的孩子,看著他哥眼圈紅了,眼淚差點兒沒當場掉出來。
六子也沒怎麼搭理常浩,沒有最開始剛到美國一口一個哥的熱情,只有他和常浩握手,雙方釋發了善意。
就這樣,他們住進了旅店。
緊接著見券商,又是一場被瞧不起的盛宴,當時他們仨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裡,說完來意後,那些人全聽笑了。
有個人不掩飾,乾脆笑出聲,還攤著手扭動屁股下面的轉移笑道:“oh&ne on!”說完就站起身離開會議室。
就是這句話,也讓劉柳出了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