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聽了何惜這番話笑了,像是看了別人的一場戲,且這場戲其實真沒有東北大媽吵架有意思。
找物件結婚是否在意家境呢?
這個問題,他還真不是小男孩需要給自己弄塊遮羞布,他的答案是:他沒見過不在意的,倒是多年前就見過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各種變相不承認的。
他想,或許這就是他為何會吃上一段速食的原因吧。
至少,對方想要什麼樣的物質保障,或者想要什麼樣的精神刺激,會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也會放心的兩手敢握住,而不是像這樣,一個個打著一直愛他的幌子擾亂他的判斷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掉坑裡。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父母,何必呢,又不需要置氣,誰對誰錯又不會改變結果,只留下句婚禮取消,他就驅車去了小鎮,讓瞎子摸臉半小時。
那算卦屋裡的旱菸味道,一直在鼻尖揮之不去,他現在好像還能聞到,還有一樣東西,居然也只是看了一遍就紮了心底。
不得不說,江男那稚嫩的筆,很有魔力,使他在飛往瑞典的飛機上,還能放在嘴邊,念念不忘。
唉,這日子讓他過的。
很失敗不是嗎?
二十歲之前,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歡自己,自己很優秀。
後來發現,並不是如此,這世間總說,賺錢難,但他卻認為,賺錢比擁有一顆“大雄你好,我是哆啦A夢”的真心,要簡單得多的多。
……
劉柳醒了,他是被飯菜香吸引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咕噥道:“唔,子滔。”
說完這句,他就開始咳嗽,咳嗽完問道:“臥槽,我這昨天喝多了,到底跟你說了多少話,聽聽我這嗓子啞的。”
任子滔在切西紅柿,噹噹噹,連刀的聲很有規律。
他抬了下眼:“刷牙洗臉吃飯。”
“你做的飯?你啥時候學會的?”
“你也要學,六子,我們可以不做,但我們不能不會,以後不會做飯的男人,沒市場。”
“你剛才出去了?買菜去啦?”
“嗯。”
任子滔已經開始擺盤。
六子將擦臉毛巾搭在餐椅上,他吃驚地指著飯菜:“這紅紅綠綠的,又是西紅柿又是瓜片,又是雞肉又是飯,我去,你還講個營養搭配,我說,哥們,拿我演習呢吧?你這是等江男來,要這麼伺候嗎?可別,我奉勸你一句,再慣就得上天。”
任子滔將勺子遞過去:“吃你的吧,咖哩飯,簡單湊合一頓,我實在是沒找到菜市場在哪。”
六子拿起一個綠葉就要往嘴裡塞,而剛才還讓他趕緊吃飯的任子滔,立刻上前伸手擋住。
“幹嘛啊?”
“那個不能吃。”
“那這是什麼啊?”六子將小菜葉扔桌子上。
“薄荷。”任子滔微揚了下下巴,示意六子看他剛買回來的花盆。
六子瞪眼:“不能吃你擺盤裡幹啥啊?!”
任子滔一時啞言。
為了好看。
“陪我去趟宿舍,找手機,找不到買一個,再去趟劉澈那,讓他給我開個腦震盪的病假條,你負責交給楊彬,對了,我要回老家,你有沒有要帶的?”
“啥?你不是腦袋沒事兒嗎?一會兒直接走?曠課?”
“嗯,想坐下午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