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千年前,終於有一位術法大家找到了一條路徑。只是這條路徑並不穩定,因為在界風附近,經常被層隙間的惡梟琢破,用以吃裡面行走的人。
隨之,各地的術法大師們紛紛開立宗門,研究可以避開惡梟和界風的通行大道。因此世間原本日益頹微的術士又重新煥發新的生機,逐漸在各境中擁有了一定的地位,而在以戰養戰的修羅境,更因為修羅王的野心勃勃,術法在境內更是蔚為壯觀,甚至隱隱間有凌駕軍方的超然地位。但,這終究是末法,不管是戰爭需要還是經濟交往需要,透過界風才是最佳的道路。
界風地域廣大,而由宗門各自開闢出的道路實際上與界風地域相比,簡直如蚍蜉與大樹,無可相較。所以各境在這千年中仍然熱衷於研究如何透過界風,鍛靈期當然沒人敢找來切片,所以很多人在尋找可以自由出入界風的惡梟來做研究。只是惡梟以族群而生,動則數十隻,別說捕捉,不被成為它們的口中食就算萬分慶幸了。
因此對於界風通道的研究一直處於理論上的探究,未能實際做出準確資料應驗。
這個少年如果真的能夠自由通行界風的話,肯定會成為各大境爭相搶奪的寶貝。從他們這些日子的對話可以聽出,這少年也是九死一生,不過終歸是第一個沒死在界風中的人。
“那你研究出了沒啊?”少年嘟囔著打著呵欠問道。他似乎從來沒問過自己被研究的具體原因,奇怪的少年。
“沒有。”少女惡狠狠地說道,隨後嘟囔著叫囂道,“我肯定會研究出來的!你個混蛋,不相信我!”
“你這幾天除了每天坐在我屁股上,有哪點像是做研究的模樣啊?難不成你們這個讓人生不如死的世界,做研究的都要這樣麼?”少年聲音含糊著似乎要睡著,只是敷衍著說話。
“要你管!你給我朝那邊去一點點。你佔著好大一個位置!”少女的聲音又開始清晰而且氣呼呼的。
“那可以睡覺了麼?我很困哎。”少年哦哦了兩聲,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詢問道。
“好吧。把胳膊給我,不許動哦,要像個真正的木偶,要是夜裡我被弄醒,有你好受!”少女哼哼著威脅道,少年嗯嗯了兩下,繼而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
安靜的世界,只有自己和對門那兩個人的綿長呼吸聲。
有人已經漸漸睡去,有人卻剛剛醒來。
軒風從黑夜中再次醒來,滿臉的汗水,惡夢在意識中翻來覆去的滾動,直到喘息平定,他才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水,不知為何已經邁入新境界的自己卻不斷的惡夢。他起身披上衣服,在黑暗中掀開門布,看見外面站在營房前凝望北方的面相老成的年輕人。
柳子非轉過頭看見軒風,笑著道:
“睡不著?”
“嗯。”軒風點了點頭,外間的風呼呼的颳著,他緊了緊衣服。
兩人沉默無言的站在夜空下,遠處幾對夜巡的兵士手持著火把安靜的巡營。
“柳治衙在思念親眷?北方的柳族一向是以精明名著境內。”軒風突然開口問道。
“呵呵。軒將軍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救了我一命,說來也算是共了患難的戰友,還稱呼什麼官職,也太見外了。”柳子非輕笑著,隨即說道:
“柳族的確是精明的一族,沒有任何一個族類像柳族一樣以盛產富商與奸詐者著稱。也沒有哪個族類像柳族一樣在內鬥的權力之爭中,冷酷無情。”他的神色微有些悲傷,抬著頭望著北方柳族所在的方向,嘆了一口氣。
“說來軒風是哪個族類?軒姓似乎並不常見,是哪個隱秘的幕後世家麼?”柳子非順勢問道。
“軒風是底層平民,家中無父無母,孤家寡人一個。”軒風笑著說道,柳子非望著他的神色,見並無作偽成分,一時間也有些不確信。
“軒風說不得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平民將軍,官拜上將軍,統領一方。開啟軒族世家,成為上層家族的新成員。”柳子非咧著嘴笑道。
“這還得看明日一戰。贏了,我們的權位就有了保障。敗了......”軒風長吸了一口氣說道。
“明天,伏將軍一定會贏。”柳子非不等他說完,篤定道。神色隱隱有些癲狂。
“在非徒谷,沒有人能夠戰勝的了將軍。”軒風看著他,心中不知為何產生一絲對那個被稱為武痴之人的懼意。懼意將放之時,他體內那個盤蜷的蛇猛然睜開眼睛,冰冷的眼眸伴著無法明辨的速度一口吞下了軒風心口中的那個懼意意識。啪的一聲,心口之上,一塊不再血紅的血塊掉落,被一直等候的蛇一口吞吃。隨後蛇蜿蜒盤旋著勒住心口,在缺失的心口處張開嘴,整個蛇腹漸漸撐開,從裡面吐出一塊黑色的碎片,碎片上浸滿了它的液體,貼補在心口。
軒風無法感受到身體內部的事情,只有在黑色碎片貼補上心口的那瞬間,他整個身子猛然抽搐了一下,滿臉慘白。
尚未等柳子非發現,這股強烈的觸動就如出現般突兀間消失。
然而軒風卻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懼意的失蹤。他皺起眉頭,心中思忖著,難道是那條蛇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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