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禪眸光深沉,“你真能放下往日的錦衣玉食,浮華富貴?”
“我本就不在乎什麼高貴血統,出沒於市井野裡又有何不可?”多鐸坦然迎上他的視線,“倒是你,打算拿蘇珊怎麼辦?她失蹤已久,估計她的父兄不日會派人尋來,而李達航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貝勒爺,啊不,袁老爺,夫人她說蘇珊姑娘忽然吐得厲害,讓我去請大夫,可又沒說去哪裡請……”
還沒等多鐸反應過來,朱禪霍地站起來,喊來功成,讓他馬上去把宇文英開的方子抓的藥帶過來,自己急急忙忙跟著小美到廂房去看蘇珊。
蘇珊坐在床上身子向後倚著床欄,臉色白得嚇人,嘴角還有未擦乾的穢物,靜怡正拿著熱毛巾給她細細地擦著,朱禪過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還好不算燙,然後才握住她的手,問:“哪裡不舒服了?吐了好一些嗎?”
蘇珊無力地搖頭,目光呆滯,右手揉著自己的心窩處,囈語般說道:“有沒有吃了就能睡過去的藥?我不要醒著,不要……”
“為什麼?蘇珊你這是怎麼了?”靜怡眼睛紅紅,難過地問。
蘇珊低下頭,不肯再說話,靜怡換水去了,朱禪坐在床沿低聲問道:“你是困了,還是累了?為什麼不要醒著?”
“禪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噙著淚問他。
他的心猛然一揪,下意識地伸手捂著她的嘴,變了臉色說:“胡說!誰讓你說這樣的話的?”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我這裡會這麼痛,痛得想要裂開了……我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
這時,靜怡把功成帶來的藥溫好了拿進來,朱禪接過後試了一湯匙,覺得溫度剛好,這才一匙一匙地喂蘇珊吃藥。
靜怡站在一旁看著,卻插不上手,等蘇珊喝完了一碗藥,靜怡捧來一杯清水給朱禪說:“王爺,喝口水漱漱口,不然太苦了。”朱禪接過水,靜怡又拿了一杯水給蘇珊。
朱禪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你去告訴多鐸,本王今晚不走了。”
“這民舍寒酸,屈居了王爺,不大好……”靜怡很老實地答了一句。
朱禪卻笑了,說:“六福晉,多鐸能為你做的事情,為了蘇珊本王也可以做得到,你不相信?”
靜怡讓小美抱來一床更厚的被子,再添了兩個火盆,掌燈時分把清粥還有飯菜捧進來,朱禪只淡淡地道了聲謝。
靜怡見蘇珊睡了,說是多鐸想請朱禪到前廳一坐,朱禪拒絕了,說:“你和多鐸歇息去吧,本王看著她就好。”
靜怡回到自己的房間,擔憂地對多鐸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把蘇珊看得那樣緊,恐怕不打算放過她了。”
“你覺得他對蘇珊這般好,可是發自真心?”
靜怡想了想,走到書桌前望著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多鐸,說:“也許他真是想對蘇珊好,可是他應該不會讓蘇珊自由,因為留住了蘇珊,李達航李大人還能飛得多遠嗎?”
多鐸放下書,抱過靜怡坐到自己的膝上去,捏捏她的鼻尖說:“你沒見蘇珊多傷心?大概是李達航不要她了。”
“我想不清楚,”靜怡皺眉道,“但總覺得李大人跟這迪安公子是不一樣的人,李大人不像是那種始亂終棄的薄情之人。”
多鐸笑了笑,抱起她走向床,靜怡害羞地說:“你是怎麼了?現在還早得很,你怎麼就……”
多鐸把她放下,開始動手去拔下她的髮簪,拉下她外衫的扣子,靜怡拉過被子蒙著臉嚷道:“不要,昨晚你才撕爛了我的兜衣,還沒有買新的,現在又來……”
多鐸胸腔裡發出一陣悶笑,俯身壓下拉開她的被子就是一陣親吻,索盡她胸腔裡最後一口空氣後,才笑著放開她,說:“你這是欲拒還迎地勾引為夫麼?不過就是想抱你上chua
g,給你蓋好被子,讓你早些歇息,你真是想太多了……”
靜怡又羞又惱地瞪著他,見他起身整理衣衫,愣了愣,問道:“你要去哪裡?”
“你說得對,夜還早,到書房看會兒書,乖,你先睡。”他在她額上親了親以示安慰,轉身吹熄了燈,掩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