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十七瘋狂抓著臉頰,越抓越是心中驚駭。
這一種入手的觸感,彷彿撫摸的不再是自己的面板,而是一層厚實的岩石,用指甲一抓,甚至聽到了噼裡啪啦碎石剝落的聲音。
度十七對著不遠處的雲書怒目而視:“你這小雜碎,對我做了什麼?”
雲書一臉的愕然,皺著眉頭不解道:“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放屁,我的臉,我的臉怎麼回事?”度十七此時看不到自己臉頰的樣子,但他清晰的感覺到已經有一整片的面板已經疼痛難忍,可是手指觸碰之下卻絲毫沒有面板的觸感。
太詭異了,人們總會對自己未知的事情感覺到驚恐,倘若度十七此時發現自己臉頰被劃開一道碩大的傷口鮮血直流也絕對不會這般失態恐慌,但偏偏此時他的臉沒有流血,只是莫名的讓他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的恐懼。
“你對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氣死我也!!”度十七憤恨不已,恐懼與羞怒交加在一起已經無法保持住以往的鎮定,手持長刀立刻殺向了雲書。
而云書則是一臉的漠然,用沒有絲毫感情的言語輕輕說了一句:“度百夫,自重。”
“唰!”院牆之上,又是一道黑線奪命而來,毒十七立刻抽刀抵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度十七的長刀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度十七的虎口被震得發麻,險些一把沒抓住將長刀脫手掉落地面。
度十七努力保持冷靜,冷汗從額頭滑落,心中暗道:“這黑線蟲子的威力怎的又提高了幾分?”
雲書依舊是站立不動,滿臉的不屑。度十七見狀,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火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噴薄而出。
瘋狂的時刻,卻莫名其妙的安靜下來,此時度十七站立不動警惕的望著雲書並且四面尋找趁機偷襲的黑線,而云書則是依舊如同一口古井,不起絲毫波瀾。
說實話,雲書對於眼前的這個度十七是完全沒放在眼裡,一個連戰場都沒上過的軍人,實力也不過僅僅是凡品六層罷了,雲書何懼之有?
雲書只不過是趁著大風呼嘯的時候給了這度十七一個報復性的耳光,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用驚風玉指沾染了絲毫的化石散塗抹到了此人的臉上,僅此而已。至於中了化石散之後這度十七會變成什麼樣子,雲書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從未試驗過這一劇毒。
度十七臉色猙獰,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尋找黑線之上,對著雲書咬牙切齒道:“這是何種功法?”
雲書依舊不肯給對方絲毫的機會,滴水不漏開口說道:“我什麼都沒做。”
“你放屁放屁放屁!!我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似乎是被這瘋狂的言語給說的有些好奇,那始終閉目不敢貿然睜開眼睛的丁二牛此時終於忍不住偷看了一眼,這一眼頓時讓他目瞪口呆。
“你……你的臉!”丁二牛欲言又止讓度十七又被自己驚嚇了幾分。
“我的臉怎麼了,你說啊!!”度十七發瘋似的抓著自己的左側臉頰,可怕的是,從生疼的臉頰上掉落下來的則是一粒粒的沙石。
丁二牛看了一眼雲書,內心的驚恐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雲書則是冷眼瞥了一眼丁二牛,喝道:“閉目,感悟。”
丁二牛再不敢多言,他先前閉眼之前,眼前的度十七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而僅僅只是閉目再睜眼的這一片刻時間,後者卻已經是滿臉恐慌精神瘋狂,至始自終雲書都不給度十七以機會,只是肯定自己並未出手。丁二牛人小鬼大,大概也猜出了其中的緣由,不由的感覺雲書當真是厲害,有的時候光是拳頭厲害並不是真的強大,需要有點腦子才能真的不往不利。
“你去死!!”度十七無法忍受,手持長刀,身上一股狂風氣息呼嘯而來,吹拂衣襟獵獵作響。一聲爆喝之後,徑直衝向雲書,似乎有必殺之意!
而云書則是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句:“桑國律法規定,面對莫名的追殺,即使貧民也有正當防衛的資格。”
聽聞此言,全場精神一振,那原本一隻負手而立絲毫沒有攻擊動作的雲書忽然壓低重心,手無寸鐵卻敢對著度十七正面衝殺而去!
雲書面無急懼色,反倒是度十七毛骨悚然,刀鋒之上風壓凝聚,破口而出一句:“疾風刀殺!!”
面臨近在咫尺的刀鋒,感覺到其上肆虐而出的風刃,雲書咧嘴一笑:“難怪有恃無恐,原來是學了幾招不差的功法。”
“給我死!!”
在這雙人對決的關鍵時刻,雲書卻是出乎了所有的人意料猛退三大步,口中帶著嗤笑,絲毫沒有再戰的意思。
“你跑什麼!!?”度十七對雲書怒目而視,可是猛地一低頭,卻發現一道黑影從腹部穿過,頃刻間他的肚皮像是被鋒利的長刀刮過一樣,掀起一層肉皮,鮮血頓時噴灑而出,毫不吝嗇的滴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