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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雨霏霏,隨風斜飛。
似乎,今年的回南天來得比較早,這才二月底,濃濃的潮氣就泛上來了,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再加上這幾天連陰不晴,想穿件乾爽衣衫都變成了奢侈。
這種壓抑的鬼天氣,最是容易讓人憂心忡忡。
事實上也確實是。
且看,愁容滿布的齊譽負手而立,於戰艦的甲板上遙望著茫茫南海。視野中,只見一片煙波浩渺,風流雲散,卻看不到一絲斑斕之彩,委實單調的很。
這個把月以來,他麾下的艦隊一直保持著全速前進,以求追趕遠征在前的安南艦隊,然而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敵軍的半抹身影。
失望!
其實,不僅僅是齊譽,與他同來的段子成和呂宋王的心裡也是這種感覺。他們二人幾乎全程如坐針氈,不停地跑出船艙舉目遼望,然而,每次卻都是以無奈嘆息而告終。
莫非是走錯了道,與安南軍失之交臂了?
這也不對呀,指南針怎麼可能會出錯呢?
“齊大人,該用膳了!”
“哦……原來是段先生。”
齊譽恍過神來,正色說道:“先生,問你個事。”
“大人請講!”
“嗯,你說,咱們只派兩艘小艦去到安南的海岸處鳴炮示威,就這副陣仗,會不會顯得單薄了點?”
段子成卻是搖頭道:“大人多慮了,在老夫看來,兩艘小艦示威震懾已然足矣!”一笑,他又解釋說:“我此計的目的,只是想擺出一個強硬姿態,以此來迫使安南前後分心,並不是想去真正滅了他們,所以,這艦多艦少,並不重要。”
是的,瓊州軍在發兵之後,立即來了一招兵分兩路,而被撥出來的那兩艘小艦,負責直安南的老巢。此舉,頗含幾分圍魏救趙的妙義。
安南的遠征軍在獲悉此訊之後,定會產生一些心裡陰影,感覺己方首尾難顧,力不從心。另外,此舉還能震懾他們的補給船,令其龜縮於船塢之內不敢出港,其補給久之必斷。
綜合來看,此計可謂是一舉兩得。
或許有人說了,安南又不甚強大,直接吞了又有何妨?
咳咳,目前討論這個還為時過早。
以當下的實力來說,武力滅國還是非常吃力的,瓊州的水師雖然有餘但陸軍不足,倘若真去地面佔領,很有可能會出現蛇吞象的尷尬局面。
軍事力量的發展需要一步步慢慢提升,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只有腳踏實地,才能做到穩紮穩打。
確實急不來的!
想到此,齊譽不禁幽幽一嘆,那股任重道遠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