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軍心守住了可不管用,兩軍對戰,拼的是手中的傢伙,可鳳衙眾士兵手中的彈藥已經所剩無幾,終有竭盡那一刻,到時候又當如何?
只聽“嘭”的最後一聲槍響,鳳衙護城防線徹底安靜了下來。
聽得姚曼和夏琴同時喊出聲:“眾將士,握緊手中兵刃,準備近戰!”
此刻鳳衙士兵卻只剩得兩三百人之多,戰況之慘烈可見一斑。近戰的武器,鳳衙並未要求統一,因每人習慣的兵刃不一,有的使短刀短匕,有的使長刀長矛,更有的使棍棒等物。
眾士兵屏息以待,而對面冥兵緩步靠近,待得走到百米之外,一眾鳳衙士兵便欲要起身。
忽聽得西側槍聲響起,“嘭嘭嘭”之聲不斷,原是那安慶和龔治逸將軍來援,眾士兵這才輕呼了口氣,心說總算來援了。
一眾冥兵也沒想到西側鳳衙士兵會來援,慌忙之下顧不了許多,急忙逃竄,不願戀戰。只因之前攻打前來,手中彈藥也已所剩無幾,此刻見到對方來了援兵,只得退去再做打算。如此之下,冥兵便又死傷數十人,僅剩三千零數十人,又如潮水般退去了。
安龔二位將軍率軍靠過來,見到嚴森便即行禮說:“衙主大人,末將救援來遲,請衙主大人降罪。”
嚴森點點頭,說:“只要鳳城沒失守,就不算來遲,二位將軍起來吧。”只是林欣毅卻是一直趴著不動。
嚴森見林欣毅如此,心裡忙咯噔一下,搶上前去檢視,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才放下心來,問:“欣毅,你有沒有受傷?”
林欣毅顫聲說:“沒有。”也許是因為從未見過這等慘狀,此刻心中驚苦交集。
片刻後,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忙說:“嚴叔。”
嚴森詫異,問:“欣毅,怎麼了?”
林欣毅說:“事情還沒完,叫眾將士準備。”
嚴森及眾人都不明所以,心想這娃子是不是被嚇傻了?便要朗聲大笑。
忽聽得有人驚叫:“不好,隱蔽。”
這一聲出來,眾人才覺不妙,連忙覓得隱蔽所在,探頭朝戰場上望去。但見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驀然間站起,動作別扭之極,行為怪異,眼神呆滯,面目猙獰。
只不過片刻時間,場中便立起一千多具屍體來,便似那些死去之人此刻又活了過來,不同的是,這些‘人’此刻並沒有拿著槍,只是行著緩慢的步伐,朝鳳城而來,並且距離鳳城越來越近。
這一怪異之景,除了林欣毅之外兩千多人,皆是一驚。只聽安慶朗聲叫著:“打!”登時子彈紛飛,擊打在這些屍體之上。
只是這些‘人’並沒什麼影響。片刻後,聽得龔治逸朗聲叫停,又說:“這些人怎麼打不死?”
這一幕眾士兵只覺得十分怪異,便想抄起傢伙衝上去拼殺。但又想槍尚且打不死,刀又怎能殺死?何況棍棒?
便在此時,林欣毅趁身邊那士兵不注意,一把奪過那士兵的手槍,他見方才那士兵開槍,知道這手槍裡還留有不少子彈。
待得搶來了手槍,忙縱身躍起,孤身一人朝不遠處那些冥兵而去。幾步跨出之後,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然握著一柄匕首,匕上映照著陽光不住閃動。
嚴森及諸將反應過來時,林欣毅已然到了數十米開外,只見其又奔出十多米,便即隱沒在了敵叢之中。
嚴森眾人來不及悲傷,忽聽得敵叢中數道槍聲響起,遠遠望去,似是有人倒地了,眾人一驚,但緊接著又是數道身影倒地,眾人才知方才倒地的不是林欣毅,立時心下稍安。
想要上前去援救,卻是知道手中槍對敵人不管用,可是林欣毅又是怎麼辦到的?思索之間,林欣毅又是擊倒了數人。
但片刻之後,林欣毅手中的槍子彈竭盡,手槍對著那冥兵的後腦卻發不出傷害。
而他已經騎在那冥兵的背後,一時不查竟被那冥兵猛地一摔,登時瘦小身軀砸在地上,手中槍也拋到了遠處,隨手一撈,便撿起地上那些冥兵的槍。不待這些冥兵撲來,忙忍痛翻身躲開,好在這些冥兵力道雖強,卻是動作遲緩。
遠處眾士兵見林欣毅如此這般血戰廝殺,心想這才是真正守衛鳳城之人該有的樣子,心中登時熱血沸騰不已,蠢蠢欲動。
安慶和龔治逸二人見士兵此態,便再也忍不住,心中想到殘酷血腥的計劃:“槍打不動,用刀砍斷他們腿腳,叫他們行動不得那也是可以的。”
兩人相視一眼,都知道對方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於是懷著滿心熱血,朗聲說:“眾將士,抄傢伙,砍下敵人的腿腳。”
說完一揮手,當先衝了上去,嚴森自然也想到了,便也不懈怠,急忙上前廝殺。
林欣毅手中槍不停更換,撿的是這些冥兵沒打完子彈就戰死的槍支。一槍槍皆是跑到這些冥兵之後瞄準其後腦才發,這些冥兵應著槍聲倒地,便再也站不起來。
冥兵一千多人,林欣毅身子小,剛好在敵叢中躥來躥去,叫這些遲緩的冥兵拿他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