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回道:“過年了,人多眼雜,末將還是親自盯著放心些。”
凝香笑道:“我們要去王府大門口接人,那就有勞武安侯親自保護我們去吧。”
劉昌笑道:“末將遵命。”
三人走在中間,前後有幾十名親衛簇擁。
閒聊了幾句之後,劉昌問道:“娘娘,過完年,我家那位想去安南探望探望越國公,您看行不行?”
凝香點點頭:“去吧,哪能不讓探親呢。讓越國公一家回來看看也行啊,聖上最近也老唸叨著越國公呢。
你說人老了便愛回憶往事吧,聖上才三十出頭,就整天唸叨著和越國公、安國公,還有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保衛京城、抗擊瓦剌的日子。
要不這樣也行,讓越國公帶著家眷回來京師住幾年,等越王就藩的時候,他們再一起回安南去。路上也有個照應,越王年幼,到了安南還需要越國公多多扶持呢。”
劉昌連忙回道:“如此甚好,越國公年事已高,也頗思故土,早就想回來看看了。”
對於安南,朱祁鈺效仿沐家永鎮雲南之例,命越國公王通及其子孫永鎮安南,再把自己兒子封為越王,建藩鎮守。
如今安南已經搭建起了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以及府、道、州、縣各級衙門的完整體系。
上面還有總督、巡撫、鎮守太監,再加上藩王、勳貴,形成了多方相互制衡的格局。
大家相互監督,誰也不能一家獨大、隻手遮天。
要不了三代人,安南也就變得和傳統漢地的省份一樣了。
當年因為英國公張輔支援漢王,跟朱高熾、朱瞻基、朱祁鎮一脈關係極僵,不然的話,由英國公一系永鎮安南,很可能就沒有後面安南這一攤子爛事了,張輔也不用那麼憋屈地死在土木堡了。
卻說林香玉、凝香、劉昌三人來到齊王府大門外,又閒聊了半晌,李秉、王善的馬車緩緩而至。
下了馬車,李秉被唬得好大一跳,怎麼皇帝最寵溺的兩位貴妃娘娘親自站在大門口呢,誰有這麼大的臉面,反正李秉堅信自己沒有這麼大面子。
李秉、王善連忙近前跪拜。林香玉跟凝香都趕緊伸手虛扶,並示意黃七、裴當把人扶住。
林香玉笑道:“好好的跪什麼,王先生這是打我們姐妹的臉呢是嗎。李撫臺也不要跪了,您是國家重臣,我們就是小小嬪妃,哪受得起如此大禮。”
客套幾句之後,李秉和王善都不再堅持,王善抬頭觀望一眼,然後笑道:“臣已垂垂老矣,娘娘們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林香玉問道:“我們姐妹是不是還跟十六歲時一樣?”
王善回道:“豈止,娘娘的長相跟十六歲時一模一樣,氣質卻更加超逸脫俗了,遠遠望去,恍若九天玄女下凡塵,猶比瑤池仙娥勝三分。”
林香玉跟凝香都被逗樂了,凝香笑道:“先生也未見老,倒是多了些精緻的貧嘴。聖上最近也特別愛絮叨了,咱們趕緊進去,您和聖上鬥鬥嘴,看看誰勝誰負。”
李秉在一旁被徹底震憾住了,自己這曾經的幕僚怎麼如此大來頭,以前能跟幾個大太監說上話,就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讓兩位寵妃親自出來迎接,甚至還可以很不見外地開開玩笑。早知如此,自己多巴結巴結就好了。
一行人進了王府,說說笑笑來到甘泉宮的南廳,朱祁鈺早已在廳中等候。
君臣禮畢,朱祁鈺先對李秉大大地慰勞了一番。
因為李秉在山西巡撫期間,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恨李秉恨得咬牙切齒、想要報復的人多得數也數不清。
所以朱祁鈺才要單獨宴請李秉,主要就是為了給李秉撐腰,從而保障他的人身和仕途安全。
有了今天這頓飯,山西計程車紳豪強們最好天天給觀音菩薩燒香磕頭,祈禱李秉能夠長命百歲。
誰要是敢報復李秉,哪怕李秉只是自己在家裡喝涼水噎死了,朱祁鈺都會把賬算在山西計程車紳豪強頭上,從而大開殺戒,再從頭到尾把山西犁上一遍。
就是要天下人知道,誰跟著皇帝賣命,皇帝就能保誰富貴平安。
主打的就是一個讓臣子賣命賣的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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