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架式,太子還能再定一位側妃,接下來就該到蒙元的公主了?
皇帝那邊也不閒著,竟然定了安國公的孫女做齊世子妃。這不就是民間的娃娃親嘛,這也太瘋狂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齊世子朱文芳只要身體不出問題,未來某一天一定會成為大明太子,然後再繼位為大明下一任皇帝。
沒有文臣會希望一位勳貴之女,先做齊世子妃,再做太子妃,然後再成為皇后,母儀天下。
眾人尷尬就尷尬在這裡了:你說你反對安國公的孫女嫁給朱文芳?
那皇帝兩手一攤,也有話說:你們又不承認朱文芳是太子,他一個親王世子,娶誰家的女兒關伱們什麼事。
太祖的兒子,作為親王娶勳貴之女的多了去了,你們怎麼不去反對呢?就會欺軟怕硬,看見我這整天樂呵呵的好欺負,你們就都有骨氣了?
所以沒辦法,眾人找不出理由反對,除非承認朱文芳是太子。
突然一聲重重的嘆氣,打破了內閣的沉默。
魏驥捶著肩膀嘆道:“哎,沒辦法,老夫受不了了,這戶部差事太難幹了。沈翼在的時候,老夫覺得他整天春風滿面地四處溜達,這戶部尚書當的很是得意。
現在沈翼去了南方,老夫自己一干,這個罪算是遭大發了。”
周忱笑道:“還好吧,戶部現在只需要負責錢糧就行,至於軍械,從景泰元年剛一開始的時候,聖上就在命南、北工部加緊製造皮甲。
兩年多時間,追著趕著我們造了十萬套。還有弓弩、箭矢、火器,更是不可勝數。
因為準備充分,仗打起來我們工部反而不是很急迫,應對起來都遊刃有餘。”
魏驥搖搖頭:“也就是沈翼那麼神奇,要是安南那邊打上一年,讓老夫執掌戶部,絕對是吃不消的。
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按照南、北戶部帳面上的存糧,徵南的兩支大軍,也就夠吃上仨月的。
三個月之後就拉倒了,反正老夫就只會按部就班地調配糧草,要想化腐朽為神奇,還得全指望沈翼。”
王文笑道:“還好吧,三個月之後,今年的新糧也就下來了。如果靖遠伯和徐有貞的兩支大軍能打進紅河平原地區,到時候就地取食,壓力驟減。
紅河那一大片平原,可是養活了五百多萬人。咱們現在的國土中,都很少能找出這麼好的土地來。”
王一寧好奇地問道:“三個月時間,能攻進去嗎?不是說明年才會發起全面功勢嗎?”
王文笑道:“那都是說給安南特使丁列聽的。雖然我是文臣,不懂打仗,但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兵不厭詐,這都是最基本的用兵之道啊。”
王一寧聞言有些急了:“但我們禮部是真的在走流程啊,你們前面打著仗,我們在後面為太子與安南公主定親,這要上寫入史書,豈不滑天下之大稽,簡直是荒唐透頂了。”
王文反問道:“你是在說聖上荒唐透頂嗎?”
王一寧自知失言,連忙找補:“微臣可不敢指責聖上,只是我們禮部辦事,總得有個章程吧。”
王文非常肯定地回道:“放心吧,不管結果如何,太子與安南公主的親事必成。就算安南王室全部被擒,這門親事也不會作廢的。
再說決定是聖上和內閣六部一起做的,出了問題也怪不到你頭上,你只管操辦具體流程就可以了。”
與此同時,安南皇宮中,宣慈太后、安南國主黎浚、阮熾、丁列正在密商機宜。
黎浚才十二歲,尚未親政,在阮熾、丁列眼中,這還不是一個能行使皇權的君主。
阮熾苦著臉稟報道:“太后,據邊境急報,占城國已經集結大軍於邊境,打著破我國都,迎回舊主的口號,準備大舉進攻。”
黎浚皺皺眉,插話道:“既然大明皇帝要求將前任占城國王摩訶賁該交出去,那我們就還給他們算了。
為了一個沒有用的前任國王,在道義上處於不利地位,讓占城國軍隊師出有名、同仇敵愾,這是何苦呢,太不明智了。
再說北方的瓦剌不是已有先例了嘛,他們釋放了俘虜的大明皇帝。而繼任的大明景泰皇帝在明明能夠攻滅瓦剌的情況下,不還是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嗎。咱們也有樣學樣,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