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點點頭:“你們把吳王想的太神秘了,洪武三年的時候,太祖就將五皇子封為了吳王。
皇五子當了九年吳王,才被太祖改成了周王。
所以咱們也可以封吳王,不過只要王號,不能真的封去杭州。
山東、山西、河南這些地方也不能再封建藩王了。我打算實行王號與封地分離的策略。楚王不一定非要封在湖廣、吳王也不一定非要封在浙江、晉王也不一定非要封在山西。哪裡有需要,就封到哪裡去。
我想在遼東再重建一座廣寧城,一座瀋陽城,一座金州城,然後封三個兒子過去。”
凝香笑道:“廣寧不錯,離京師近,奴家也可以經常看到兒子了。”
“行,那就封你的兒子為楚王,鎮守廣寧。廣寧這個地方,是戰略要地中的戰略要地,我得學習賈誼的理論,派真正的嫡系親王去鎮守。
只有把廣寧死死卡住,建州女真和蒙古騎兵才能被徹底擋在外面。”
有些話朱祁鈺不能說出來,明末的時候,天啟、崇禎兩朝折騰了二十多年,一直困在錦州反覆拉鋸,死活夠不到廣寧。
可憐啊,就因為失去了廣寧城,大明就一直處於戰略被動中,死活翻不了身。
如今朱祁鈺決定為子孫後代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來個廣寧、瀋陽、金州三足鼎立,共同扼制建州女真,還可以順道加強對朝鮮的控制。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朱祁鈺來到午門,罕見地進行了早朝。
這也是朱祁鈺第一次在午門上朝。
文武百官在午門外分列兩旁,中間則跪滿了男女老少。
待百官行過禮,朱祁鈺高聲向百官訓誡道:“你們都看到了,這些都是三楊的族人。
我為什麼要殺了三楊全族呢?你們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
首先,是棄地。你說棄地就棄地吧,三楊還歡欣鼓舞,非說自己為大明立下了不世之功。
寡人頭一次聽說棄地還能算是不世之功的?
三楊這樣的無恥之徒,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寡人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文武百官有再敢棄守大明國土者,三楊的下場就是榜樣。
其次,是勾結戾妃,蠱惑宣廟廢后,其中又以楊榮的嘴臉最為醜惡。
皇帝為天下人之父,皇后為天下人之母,而楊榮當著宣廟面前,就毫不掩飾,急吼吼地要廢掉自己的母親。
我實在搞不明白,楊榮讀的哪本聖賢書有告訴他做臣子還可以這麼幹的。
是孔子教他這麼做的?還是孟子教他這麼做的?他依據的是聖人禮法的哪一章哪一條?
再次,是勾結瓦剌,控制山西,走私各種物資給瓦剌。瓦剌就是憑藉這些物資武裝騎兵,最終在土木堡一役,滅亡我大明五十萬將士。
就憑這一點,足夠他們夷三族了。
最後,三楊利用輔政之位,以權謀私。靠收受賄賂、兼併土地,共計貪汙所得,折銀一百六十萬兩。
再多的細分罪狀,我就不一條一條唸了。內閣會下發聖旨,傳示天下。你們有興趣,可以去逐條細看。
好了,夷三族,行刑吧。“
說罷,朱祁鈺就坐在龍椅上,看著劊子手挨個將三楊的族人斬首。
在場的勳貴、武將大多是樂觀其成的心態。
而文官一個個臉色都極為難看。所謂官官相護,物傷其類。對文官來說,大多都不願做的如此決絕。
但是並沒有文官站出來替三楊辯白。
主要還是三楊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是讓人沒辦法替他們說話。
如果沒有土木堡之變,大家還能站出來聲援一二。但壞就壞在土木堡之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