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空掌?你跟剛才那個大鬍子是一夥的!”
皇甫瑞卿脫口而出,但男人更快一籌,當下踏碎地磚向李遊書爆射而去。一雙指節粗壯、掌心敦厚的雙手凝練內氣,隨即傳來肝木之氣氣旋扭轉產生的破空風聲。
李遊書以逸待勞穩坐中宮,見對方身法迅捷而無矯飾,便知道是個幾經洗練的行家裡手,當下也雙掌凝練心火內氣,使用了對控火更加精準細膩的離火掌功夫,衝著向自己奔襲而來的男人雙掌齊出。
二人掌掌相對,內氣炸裂、狂風襲人,飛沙走石撬動了小巷兩壁石塊咔啦啦抖落下來,接二連三地墜落在地上。
皇甫瑞卿“看”得一清二楚——雖然按五行生剋,主肝木之氣的男人本不該是李遊書的對手,可對方劈空掌勁力竟在天然劣勢之下與李遊書的離火掌兩相抗衡,爆發出驚人火光。
並且深處爭鬥旋渦之中,李遊書看得更為清晰——離火掌雖然熾烈,又被他以畢方鳴從內裡增益升溫,但那份熱度卻並沒能傳達到對方的掌上。
離火掌的熱力被巧妙的化解了,對方憑藉旋轉不休的肝木之氣分散了離火掌的火力,使得二人的相抗完全沒有了生克優劣而變成了單純的掌力比拼。
“看不出來,大叔你還是個機巧人啊。”
“雖然我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但比起‘大叔’我更喜歡‘大哥’這種年輕的稱呼。”
李遊書一笑,毫不猶豫地抬腿猛踢,一記朝天蹬向對方下頜猛攻過去。大叔也並不戀戰,撤掌向後便退。李遊書以五步穿心指凌空出擊,咻咻咻打出三發燦金指力,卻被大叔屈指三下給精準彈飛,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就那三下屈指崩彈,卻令李遊書幾乎呆住,喃喃自語:“剛剛那是……一指金剛法?”
見李遊書吃驚,男人一笑,在與李遊書拉開距離且尚未進入皇甫瑞卿攻擊範圍的巧妙節點停下腳步抬手示意:“好了好了,不打了。以武會友,點到即止。我跟你對一掌就知道了你的本事,沒必要見血。”
李遊書熄滅了離火掌,衝男人一拱手:“大叔怎麼稱呼?”
男人將袍子重新整理了一下:“我叫宋途,剛才你給教訓的大鬍子叫王高松,是我師侄。小老弟,你怎麼稱呼?”
“我叫李遊書,那位是我朋友,皇甫瑞卿。”
皇甫瑞卿衝宋途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對此事毫無興趣地靠在了牆邊。
李遊書還有想要問詢的事情,但是又覺得貿然發問太過冒犯,遲疑的神色被宋途給看在了眼裡:“李遊書,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問我?”
李遊書一點頭:“您要是覺得唐突,就當我沒問。您和您師侄用的都是劈空掌,我誤以為你們是劈空掌一門的圈裡人。但是剛才你彈開我五步穿心指的……”
“啊,那是一指金剛法,大概叫‘大力金剛指’更熟悉吧,”宋途相當坦誠地開了口,向李遊書笑道,“你應該知道才對,畢竟是外方山少林寺的功夫。”
這下李遊書更糊塗了:“難道你是個散人?什麼都會?”
言下之意,跟老子我一樣?
宋途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我的門派比較特殊,所以我才學了那麼些個七七八八的東西。其實都用的一般情況,哈哈。”
李遊書心裡對宋途的謙虛給予了否定:一指金剛法是不下於一指禪功的精深指法,而宋途方才那三下崩彈敏銳精準、勁力十足,並且拿捏得相當到位,能夠將五步穿心指的罡氣勁力不早不晚地彈開,功夫之深厚絕不是他嘴裡所謂的“一般情況”。
“小子,你是不是還在尋思我的門派呢?”見李遊書沉默不語,宋途更加笑嘻嘻起來,湊上前去衝李遊書說道。
李遊書點點頭:“我見識淺薄,確實好奇。”
“你是習武之人,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我這門派自李唐天下就已經設立,幾百年不理你們武行的事情,估計說了你也不知道。”
宋途說著撣了撣袍子,自報家門。
“我是光明城萬古樓的紫袍長者,統轄十二緣起閣的‘無明閣’‘取閣’和‘生閣’三閣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