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熙纖長的手指上纏繞著罡氣的燦金之色,讓·克朗的鮮血隨著罡氣的飄散而一同消弭而去,不曾在她手指上沾染分毫。
以刀鞘空擊產生短促而強大的推力,唐雨寒將阿努什卡打退幾步,扭頭看向魏若熙那頭:“哦……遊書竟然把那個都教給她了。”
那指爪、那架勢,赫然便是龍文齋的獨門手法,六陽龍鉤。
沒錯,卸骨擒拿雖然強力,但短板過於明顯。五步穿心指又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奇招,不到關鍵時刻不能使用。所以我只能去學——雪鴻舞也好,拳腳功夫也罷,必須不斷地學習,才能跟上游書。
這麼想著,魏若熙變爪為掌,乘勝追擊。
而讓·克朗的眼中則閃過了惱怒的陰寒光芒,而後向著不遠處揮動手臂。
緊跟著,一個人影向這邊飛過來,猛地停在了魏若熙面前。
是謝天華,他方才還被讓·克朗以能力囚禁在了不可視的牢籠之中。而此時卻已然成為了男人的擋箭牌。
魏若熙見狀也是一愣,突進的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別停下!”自知被塞洛斯的混蛋玩弄於股掌之中而無可奈何,謝天華咬牙切齒地向魏若熙大喊一聲,想要拼盡全力掙脫束縛、轉身給予讓·克朗最後一擊。然而把謝天華當做了物品的男人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聲尖銳爆鳴響動,十餘發凝練通透的飛彈瞬間洞穿謝天華的身軀,以超越子彈的速度向魏若熙爆射而去。
那攻擊近在咫尺,即便魏若熙早有預料且馬上以雪鴻舞飛速躲閃,但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擦傷,大腿和右臂上頓時迸出血來。
“咳咳咳!噗哈!”軀幹和四肢瞬間被攻擊打得千瘡百孔,被讓·克朗拿來作了擋箭牌的謝天華噴血不止,雖然身體遭到控制卻倔強地扭頭,以眼角的寒光瞪著身後冷笑不止的讓·克朗。
“讓·克朗……你……你個混蛋!!咳啊!!”
無視著對方的咒罵並輕吹一聲口哨,讓·克朗將謝天華隨手丟出去,而後抬手一揮,從虛空中浮現的五面壁障將腿部受傷、一時無法脫身的魏若熙籠罩其中。
衝那壁障寸勁發力、短促出擊,魏若熙發現自己纏繞了罡氣的寸拳竟不能撼動那壁障分毫。說來也是,連李遊書那樣堪稱怪力的鐵拳都難以撼動的牆壁,她又怎麼可能以自身的力量去打破呢。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讓我吃了苦頭啊,呵呵。”斜著眼睛看向頭頂,火浪仍然裹挾著濃雲在天空中翻滾燃燒,李遊書的身影自從爆炸過後便不曾看見自天際墜落的跡象,“你那個男友,看來是犧牲自己來保全了你們吧,這樣一來……我的樣本豈不是也毀了……!”
說著,讓·克朗抬起手來,天空中湧下的熱浪捲起一陣煙塵,在那灰土之中,魏若熙大致地看出了在男人手中凝結之物的輪廓——那是一杆圓錐狀的騎士槍。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被那個混賬間諜帶走的好。既然李遊書這麼看重你,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你,那我就把他努力的成果給毀了吧……”
遠處,被阿努什卡追擊不停的唐雨寒瞥見了魏若熙的不利戰況,想要前去幫忙卻苦於被阿努什卡給拖住腳步。
“難道你就不能就此作罷麼?”唐雨寒低吟之中抽刀而出,經“鎮妖”而增幅的橫向斬擊襲去,將抱臂格擋的阿努什卡向後打出十餘米的距離。
藉助這時機,唐雨寒抽身而去,卻緊跟著又被那女人的身影給攔了下來。
“不會讓你走的……”雖然肌膚擁有足以抵禦子彈和火箭炮的堅韌程度,但阿努什卡的雙臂仍然被唐雨寒威力驚人的斬擊給削去了骨肉,顯露出兩條小臂森森的白骨。
但也就在她說話的功夫裡,新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將被削去的皮肉填補恢復,令血淋淋的傷口復原如初:“你是我的獵物,我不會讓你去妨礙讓的獵殺。”
那頭,雙目中血絲密佈的讓·克朗高呼一聲:“該去死了!”
然而不等他出手,在逐漸沉寂下來的雷鳴與爆燃中,一聲槍響令得這片廢墟陷入了徹底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