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多年輕?長什麼樣子?”
“二十多歲,肯定不到三十。團臉、短頭髮、小眼睛……左耳……似乎打著耳釘,我不確定,”男人回憶著與自己交易之人的樣貌,記憶模糊之處便皺起眉頭來思索一會兒,“沒有功夫,雖然跟我說話的時候強裝鎮定,但我試探性地發散內氣,他就開始忍不住哆嗦——應該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白領。”
李遊書聞言又抬頭看譚成章:“你那邊呢?”
譚成章攤攤手:“我直接把人殺了,沒問。”
意料之內,能在眾目睽睽的賽場上出手殺人,暗地裡反殺一個刺客對他來說應該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的事情了。
正當李遊書打算放棄譚成章這邊的線索時,那小夥子卻忽然將一個東西遞了過去:“但是我拿到了這個。”
是個小小的證件,李遊書接過去看了眼,發現上面赫然印著“定戢會”三個字。開啟,裡面是刺殺譚成章之人的一寸照片和基本資訊。
“看來這事兒還就是跟定戢會脫不開干係了。”李遊書撇了撇嘴,將證件交還給譚成章,隨後便站起身來衝那劍客說道,“行了大叔,要問的我問完了,你隨意去留吧,我們走了。”
雖然此時魏若熙毫無防備地站在李遊書身邊,現在出手是最好的時機,但男人看看李遊書依然不加收束的殺氣,再加上身後還站著那個一指能將自己長劍打脫手的譚成章,思索一會兒也只得作罷,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不失體面地站起身來:“我勸你們一句,要是想抽身的話就趁早。交給我的任務可不是‘傷人’,而是害命……”
說完,男人便拖沓著腳步走向遠處,彎腰拾起自己的劍,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遊書聽罷這話,卻是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男人的意思非常含蓄——如果是徐臨觀想要讓定戢會的人贏得這次大比武的頭名,那隻要讓刺客傷到選手、令其無法繼續參賽便可以。但他下的命令卻是殺人,可見這人心狠手辣、令人咋舌。
而且,徐臨觀可能還有別的目的。
待到男人走後,李遊書停下了沉思,對魏若熙說道:“咱們走吧。”
譚成章聞言卻有些著急:“誒誒誒,那我呢?”
“你?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唄。”李遊書看看手機,又繼續說道,“都快十一點了,你還想怎樣?”
“你難道不好奇我是誰嗎?”
“不好奇。”
“誒……那劉文昭……”
李遊書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劉姨我會自己找的,你休想用什麼奇怪的要求來跟我交換劉姨的行蹤。你是詭仙門的人,冒用別人的身份來參加比武,肯定還有別的目的,我才不想瞎摻和。”
譚成章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笑起來:“你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啊哈哈哈,我確實是收錢來辦事的,不過我的工作跟這次比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不用擔心。”
自知不能取得李遊書的信任,譚成章知趣地衝二人揮揮手:“我不叫譚成章,我真名叫劉月亭。走啦。”說罷,長髮蜷曲的小夥子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莫名其妙。”等劉月亭走後,李遊書不滿地嘟噥了一句,跟魏若熙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車子開出停車場上了大路,李遊書這才放下心來,連忙回撥了文彬的電話。
“怎麼了?”
“你是不是被人襲擊了?”終於打通了電話,確認李遊書無恙的文彬心裡鬆了口氣。
“啊,是。不過應該不算是我被襲擊了,畢竟我不參加比賽。”
話剛說完,一陣心悸如電流般穿過了李遊書的身體,令其渾身為之一振。
“文彬,我這邊沒什麼事,先掛了。”
果斷地結束通話後,李遊書眉頭已然擰緊,手指快速地拖動著聯絡人列表,因為緊張導致手指微微發顫。
終於,找到了那個聯絡人,李遊書打了過去。
滴了三聲後,電話接通了,那頭是蔣子夜:“喂,遊書,是我。”
“清夢呢?”
“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