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也沒有那麼嚴重啦。”李清夢坐在病床上,面對面色陰沉、緘默不語的李遊書開口安慰道。
她的側腹上縫了線,黑色的線交叉著穿過傷口,看上去像一條盤踞在她白皙面板上的蜈蚣。
蔣子夜站在旁邊垂著腦袋,懊喪的神情尤其明顯。病房裡氣氛沉重,魏若熙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同樣被這氣氛給壓得說不出話來。
李遊書蹲下身來看著那縫合的傷口,向李清夢問道:“會留疤麼?”
“不清楚,咱爸媽都不是疤痕體質,應該不會留疤的。何況這要看恢復的情況,”李清夢衝李遊書一笑,末了又加了一句,“希望不會留疤,我還沒穿過比基尼呢,嘿嘿。”
李遊書抿著嘴點點頭,隨後起身走到了蔣子夜面前。
“誒誒誒,不關子夜的事呀。”李清夢知道李遊書一旦生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這次自己是跟蔣子夜一起散步才受了傷,李遊書把錯賴到蔣子夜頭上也是無可厚非的。她想要阻止李遊書,但一扭身,腰上的傷口就扯得痛起來,令她不自覺地“嘶”了一聲。
蔣子夜見李遊書走過來,只是垂著腦袋不作聲,抬眼用餘光看看李遊書,等著他埋怨自己。
但李遊書看了蔣子夜一會兒,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情也不能怪你。不是人找事兒,純屬事兒找人。”
蔣子夜聽了點點頭,心裡卻更加自責起來:“對不起……”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只是苦著臉也沒用啊,”李遊書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心情,隨後便招呼魏若熙先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李清夢旁邊去,“子夜,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
“我翻查了他們身上的證件,一個劍道館的,兩個五虛拳的,還有個時祖門的,”蔣子夜說著將他找出的證件都拿了出來,“無一例外,都是定戢會註冊在案的門派和武館,很難不令人起疑心。”
李遊書咬咬牙,頜關節蠕動幾下,沉思道:“定戢會旗下的門派、花錢請高手……倒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辦法用的齊全啊……操。”
魏若熙此時正端詳著李清夢的傷處,低聲安慰她:“沒關係,這樣的小傷口,就算留疤也可以抹平,你瞧,”說著,魏若熙將右腿的過膝黑絲褪下一點,露出大腿上一處膚色稍淡些的位置,“這是我初中時候被人綁架,掙扎的時候留下的。當時流了很多血,留下特別長的一條疤。我家有藥方,外敷就能消去疤痕。等你傷口癒合,我讓遊書給你送一些。”
李清夢寬下心來,高興地伸手抱住了魏若熙:“嗚嗚,若熙姐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個天使!”
這無疑是最好的訊息,李遊書衝魏若熙一笑,投去感激的目光。魏若熙則只是含笑搖搖頭,表示這根本不算什麼。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碰上這事情了。”蔣子夜說著翻看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向王伯仁、黃鶴峰等人詢問情況。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碰上了。”李遊書撇撇嘴,抬起手數了起來,“你算算看,晉級的這十六個人裡,七大家裡楊家那倆、趙家那倆都輸了,只剩下許家一個是跟著定戢會混,這算一個;徐蒼是徐臨觀他兒子,就算他再怎麼不服這個爹,外面也只會說徐臨觀的兒子怎樣怎樣,他算一個;老餘本身就是思明分會的副會長,而且之前他也已經知會文彬希望能出手阻止自己,讓他止步八強便可,想必他是被迫代表定戢會的,餘明然算一個。”
他這是在細數跟定戢會一派的參賽人員。
“十六個人裡,明確跟定戢會有關係的就三個。徐臨觀現在的狀況根本不佔優,他必然會買兇或是直接派人去暗害。”
蔣子夜點點頭,又補充道:“除卻徐蒼、許清靄和餘明然之外,剩下的十三人裡,少林還俗的方奇嵩、家傳拳法的華清榮、冒充六合門弟子的譚成章三人態度不明朗,如果徐臨觀出錢出力拉攏他們……這樣一算,定戢會一方就成了六個人,而咱們這邊則是十個人,其實是大差不差的。”
李遊書聞言,焦躁地搓搓腦袋,把辮子給弄得有些鬆散起來:“哎呀,真他媽的煩人。”
這話剛說完,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竟是李廣成跟李維兩人走了進來,後面則跟著蘇琴和楚箏。
“你怎麼來了?”李遊書見老爹急匆匆走了進來,急忙問道。
“你妹妹受了傷,子夜給我打了電話,我當然就來了。”李廣成看了李遊書一眼,“你沒事?”
“沒事。”
見到表姐,魏若熙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姐!”
楚箏也安撫著魏若熙,上下檢查她的身體:“你沒事吧,受傷沒有?”
魏若熙搖搖頭,回頭看向李遊書:“是遊書幫我把刺客打跑了,他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