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遊書叫的是關雎,歐陽知鬆了口氣,起身去迎接並嗔怪道:“你這小丫頭又想什麼鬼點子,搞得氣氛這麼詭異,我還以為是來上門報復我的呢。”
但是很奇怪,關雎沒進門,李遊書的身影嚴嚴實實擋在她面前,也沒有給她讓出道來。歐陽知見狀心裡起疑,連忙快步走了上去:“你們倆幹什麼呢,怎麼不進門?”
話音一落,李遊書皺著眉頭回身看向歐陽思,把關雎亮了出來。她站在門前,抬起的一隻胳膊擋著自己的眼睛,看那樣子,絕對是在哭,而且還哭得非常悲慟,但她在咬緊牙關防止自己出聲,所以被嗓中的哽咽給頂得顫抖不止。
歐陽知見狀與李遊書對視了一眼,連忙向關雎走了過去。
……
關恩昊揉著昏沉的腦袋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家政小王見僱主起床,停下手裡的活計向關恩昊打招呼。
“先生。”
“嗯,”關恩昊點了點頭,踉踉蹌蹌坐到了茶桌邊,“劉茗呢?”
“夫人在花園裡拾掇葉子呢,她說這幾天天太熱,想給那幾棵小苗稍微修剪一下。”
關恩昊點了點頭,不知道妻子是想以此來排解憂愁還是單純的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於是他翻看茶罐裡的各色茶葉,尋思著喝個什麼茶來清醒這個發昏的無用腦袋。
今天一早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逃出鍾城的準備,但當妻子打算動身去叫醒關雎的時候,關恩昊從二樓的書房裡拉開窗簾向下張望,看見了一個他十分熟悉又不希望看見的身影——是魏釗凱。
“等等,”關恩昊叫住了妻子,“不用去叫小雎了。”
“又怎麼了?”劉茗此時早已被凌晨的噩耗以及即將居無定所的境況而折磨得心力交瘁,聽見關恩昊又把她叫住,眉頭一蹙愣愣地問道,“你想幹嘛?”
關恩昊嘆了口氣,伸手指向窗外:“來不及了。”
劉茗聞言快步走到窗邊向外看了一眼:“那個是……”
“魏釗凱,”關恩昊絕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歐陽思的護衛,殺人不眨眼的人,連槍都傷不了他。”
魏釗凱坐在車前蓋上抽菸,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目光,他抬眼看見了二樓窗前的關恩昊夫妻,笑著衝他們揮了下手。
劉茗見狀一驚,連忙拉上窗簾向關恩昊問道:“他是來殺我們的?”
關恩昊搖了搖頭:“歐陽思不會這麼直來直去的……”
回過神來,關恩昊向家政小王問道:“小雎呢?”
“小姐好像出門玩去了,說是去找歐陽家的大小姐。”
關恩昊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將手裡那小把茶葉放到了茶壺裡,隨後又對小王說道:“你去把院子裡那位先生請進來吧。”
小王聞言一愣:“院子?”
“嗯,”關恩昊點了點頭,“你去院子裡,自然能找到。”
於是保姆開啟門走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見了正在院子裡與僱主夫人劉茗閒聊的一個高壯男人。此時劉茗正雙手捂住臉,似乎是在抽泣,而男人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也沒有出語安慰。
於是小王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向攀談的兩人說道:“那個……夫人……”
聽見了保姆的呼喚,劉茗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哽咽,隨後用手指輕輕擦去了眼角的幾滴眼淚,向小王問道:“嗯,什麼事?”
“先生請這位先生進屋。”
魏釗凱聞言挑了下眉毛:“哦?那可真是榮幸了。”
說罷,魏釗凱衝劉茗點頭致意,隨後跟隨小王走進了關恩昊的家。
看著魏釗凱走進來的身影,關恩昊沒有多說什麼,伸手讓了讓自己面前的椅子:“魏先生,坐。”
魏釗凱看著關恩昊,邁步走到茶桌前坐了下來。
“聽說你被那個叫李遊書的小朋友給打敗了,怎麼樣,傷好了麼?”
“啊……那小子還真是厲害,”魏釗凱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李遊書給予了高度認可,“要是沒好,也不會被少爺派來盯住您了。”
“竟然要請您這種實力的人來盯住我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意人,歐陽先生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了。”
“呵呵,您說錯了。”魏釗凱擺了擺手,隨後露出了一副談笑間就能將關恩昊幹掉的從容而危險的笑容。
“少爺派我來,因為對他來說,您是非死不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