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囚禁我這一百年間,我認清三個事實:這仙境的結界是不可能破除的、主君並不是傳聞中的禁慾男神、他是禽獸,十足的禽獸,大千世界無可匹敵的禽獸!
只要他狐媚一笑,我非死即殘,而他食髓知味後,如染癮症,夜夜只顧沒羞沒臊地索要,每到黃昏時分,我就淚汪汪望著夕陽,而他飛速洗完澡等著我。
我將他偷學的《御女秘籍》悄悄燒掉,偷吃的各種丹藥也埋進黃土,他礙於面子,沒有找我算賬,但我最近跪搓衣板的次數,一日比一日多,他很愛找茬。
比如昨日我幫他貼狗皮膏藥,“不慎”按痛他的腰,他大發雷霆:“你就是故意的!給我寫一萬字的檢討!”
而且還有附加要求:感情真摯,文采斐然。
我頂著黑眼圈,熬夜翻閱古籍引經據典,將自己數落得罪孽深重,人神共憤,可堪載入史冊的禍害。
他淚光盈盈看完,意猶未盡道:“很好!有長進!”
隨後親自將我從搓衣板上扶起來,撫摸我的臉頰,聲情並茂道:“為夫要好好嘉獎你。”
我連忙後退兩步,瑟縮道:“不必……不必客氣……”
這是變著法欺負我,更多時候是明目張膽地耍橫,這日我在院裡折豆角,他搖著香扇路過,我想叫住他幫我一起折,仰頭衝他友好一笑,他驟然眼眸精爍。
“嘩啦——”他打翻滿滿一筐的豆角,地上滾著無辜的豆角君。我正詫異,他急不可耐抱我進屋,我扒住門框誓死不從,嚎道:“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麼……”
他索性將我扛上肩頭,闊步進屋,飛腳將門關上,奔赴芙蓉帳,他扯開我的衣襟,如飢似渴親吻我肩頭,唇像火燙的烙鐵,我瑟縮著,越掙扎越凌亂。
“阿夙,我好難受。”他委屈盯著我,癟著嘴巴。
我竟放棄抵抗,任他征伐。轉念一想,又不是我撩撥的他,是他自己獸性大發,為何要我承擔後果?
他不知饜足地索取,永遠是急不可耐的架勢,我按住他的額頭,將他推遠一些,“慢慢來嘛。”
“我們還有一輩子……”我咬住唇,羞得滿面彤紅。
“可是我想快一點欸……”他眼中閃爍狡黠的光。
我偏開臉閉眼裝死,他啄著我的脖頸,像小雞啄米一樣,延至我耳畔,吹著熱氣:“我想聽你叫。”
“叫給我聽好不好?”他溫柔蠱惑我,近乎乞求。
我咬緊牙關,堅決不洩露一絲呻|吟,芙蓉帳簾掛的鏤空銀鈴叮咚作響,滿室春情氾濫,二月春寒意料峭,薄冰折射陽光,紅嘴相思雀啁啾,情曲纏綿。
“嗯……阿夙……你好熱……”他喘息壓抑,不堪入耳。我臉頰燥熱,齒間逸出驚呼,情不自禁淚溼滿面。
他揩去我眼角的淚,眼神陶醉迷離,欣賞我悽楚慘敗的模樣,得意道:“阿夙連哭都哭得如此風情……”
“你閉嘴!”我扭開臉,委屈癟著嘴,偷偷瞟他。
他顯然是越戰越勇的架勢,鬢髮滴落汗珠,滿面桃花潮紅,呢喃著:“惟有你是我的桃源仙境。”
我受不了他孟浪的葷話,他掰過我的臉,欣賞我狼狽的模樣,曖昧道:“阿夙喜不喜歡?嗯?”
我低垂眼眸,抱緊他溼膩的脊背,“喜……喜歡……”
他抿唇一笑沉醉春風,帶我奔赴一場綺麗的花海。黃昏時分,我趴在他胸膛上輕喘,他繞著我的青絲玩,卻傷感道:“這樣的時光,不知還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