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做好了面對自己犯下大罪的準備,但這番恬不知恥、厚顏無恥的荒誕傻話,怎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他不僅背叛,還陷入瘋癲?天哪,那個鬼東西什麼時候去死?父親什麼時候能把他處決?
他不想——一萬個不想,讓他這番令人作嘔的形象在帝皇面前出現哪怕一秒。
【+你殺了我的兒子。+】
“你念過這部分,”福格瑞姆說。
“我想,並非重複。”多恩說道。
【+為什麼?+
多麼奇怪的問題。你父親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問我為什麼?”你說。“何謂為什麼?”
+為什麼?+
“我認為你受到的打擊太大了,父親,”你溫柔地說。“你這話問的沒有道理。你在問什麼?我為何要殺死天使?或者為什麼我要提供——”
+為什麼?+】
“是我。”荷魯斯說,臉色已比康拉德的膚色更加蒼白。“他……指的是我……”
【哦,是的,你已明瞭。一如往昔。三十年,你學習祂的速記,學會閱讀祂的難解評語。三十年,祂期待你填補空白,理解一句神秘話語中暗含的一切。三十年,你害怕解錯。祂指的,是最根本意義上的“為什麼”。】
“他懂了什麼!”荷魯斯將聲音抑制在嗓子深處,這賦予他一層絕望的嘶啞,“他根本不明白!那個該死的天殺的畜生!”
【你將不得不殺死祂。你曾懷疑你可能不得不這麼做。你以為如果事情當真抵達如此結局,你會難過。但你並不難過。一點也不。祂沒有改變。或者,祂只是變得更糟,只是用那雙無情的眼睛盯著你——
不。不是你。
祂並沒有盯著你。整段時間之內,祂從未看你一眼。自祂走進你的宮廷,祂每一句話都並非向你說出。就好像你根本就不在此地。】
“是的,太好了。不要看我,不要聽他的胡話,父親,殺死他,不要讓他再傷害你,再傷害任何人……”
【祂的目光越過你,注視你身後的陰影。
它們就在那裡。
你的父親一直在和它們說話。看向他們。當祂說,“你殺了我的兒子”,這個老傻瓜指的不是聖吉列斯。祂一直在和它們談論的是你。
祂認為你死了。死了。丟了。】
安格隆離開座位,抓住荷魯斯的手。
“放鬆。”他低聲說。
“不要再關照我。”荷魯斯抬起頭,語調漸漸迴歸常態,但依然低於平時的音高,“我已經得到遠超我值得獲取的關照。我現在只好奇,那個東西什麼時候死。”
安格隆注視著荷魯斯,隨後,他放開手。“好。”他簡短回答。
“這對你而言會是一個很不愉快的故事,荷魯斯。”佩圖拉博從書籍中抬起頭,“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來吧。”影月蒼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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