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聲,揮揮手。
屋裡侍女都退下。
不多時,側門開啟,蔡二孃婀娜款款走來。
她開口,就要深情款款喊一聲情郎。
陳景先聲奪人,把桌一拍,砰一聲,嚇著屋外人,門上印著幾條影子閃動,但都忍耐住,沒闖進來。
也嚇著屋裡兩人。
“昨晚何故如此?”陳景質問。
蔡二孃把眉一凝,淚水幾若要從眼眶滑出:“父親向來霸道,若說陳郎是賊人,轉交府衙,還有周轉餘地。”
“可若說了私奔,父親怕是會當場就下狠手。”
蔡老爺連連點頭,把這“不通情、心狠手辣”的罪名應下。
陳景撇嘴,低頭看一眼茶碗。
這做派......
道行還不夠。
他把那封信拿出,放到桌上:“為何你父親會說,這字跡與你字跡不同?”
“可從一開始,我見著你的,就是這種字跡。”
蔡二孃把頭低下。
蔡老爺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陳景冷笑。
狡辯不出來了吧。
這種伎倆還想騙自己?
他趁熱打鐵,聲聲咄人:“不說書信,你腹中孩子又是怎麼個回事。”
“別說睡過,我們牽過手嗎?”
“你別跟我扯看一眼就懷孕的胡話,我還不至於沒常識到這種地步。”
這種話,估計也就信“老抽、巧克力吃多,所以生出來孩子的膚色是黑的”這種鬼話的人,才會信了。
“孩子確實是陳郎的。”蔡二孃一口咬定,“我只與陳郎情投意合。”
“呸。”陳景打斷她的話,“重新編一個,這個不合格。”
蔡二孃愣住。
她紅起眼眶,淚水止不住流:“天地可鑑、日月可鑑,我真只有陳郎一人。”
“萬莫沒第二人。”
“陳郎若是不信,那我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陳景歪頭看她。
心裡膩歪厭惡起來。
道德綁架?
和自己玩這套?
篤定陳郎付出過感情,有了沉沒成本,捨不得讓她這麼去做。
呸!
把“以死明志”這種話掛在嘴邊的人,大多都是不敢死的。
陳景伸手,向前一展,平靜冷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