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是出發去這次宗門大比場地浣花宗的日子,很久都不能在這裡偷個閒了。
楊鴻闕在陸長老每日慣例的喊聲中翩飛至江問的院落,卻見弟弟嘟著嘴撐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麼事讓我們江問寶寶不開心了呀?”
楊鴻闕走上前揉揉江問的腦袋,江問伸手將哥哥揉亂的頭髮理順,愁眉苦臉道:“還不是宗門大比的事啊,師兄師姐們聽說這次勝算極大,都搶著報名隨往的觀戰名額,我才引氣入體,根本搶不過。”
“嗯?”
楊鴻闕有些許疑惑,“報名觀戰名額和修為高低有關係嗎?”
“有啊,”江問苦兮兮道:“就是因為這次報名人數太多,負責統計名額的長老就決定想去的人自行去論武臺搭擂臺,戰過十場不敗就可以去登記,你說我一個方才引氣入體,連逢闢一段都打不過的小東西能去嗎?”
“江宗主不能以權謀私佔個名額?”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我真要去找了他才是去不了了,他只會說‘江問你還太小,去與不去區別不大,不如把機會留給更需要的人’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江問學著江清老氣橫秋地說道,說完後又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明明難得能出去一趟的,真可惜。”
楊鴻闕莞爾,他牽起江問的手就向門外奔去,“這有何難,不就是打架嘛,這個我在行,別說十場了,二十場也贏給你看!我弟必須有資格去宗門大比!”
登記處。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江問被拖在背後,兩人風馳電掣穿過人群衝向孤零零的登記臺,眾弟子看見來人都微笑著讓出道路,楊鴻闕留下一聲道謝便揚長而去。
難得一見那麼有朝氣的脈首,總歸是討人喜歡的,那就讓讓唄。
登記的弟子看著笑得一臉狡黠的脈首彷彿看見他豎起了狐狸耳朵,“聽說今年觀戰名額靠打架來決定?”
“呃……”雖然這麼說似乎有點問題,但好像真的是這樣,本著這樣的想法,登記的弟子點點頭,“是這樣……吧。不過楊師兄你今年不是參賽嗎?”
“那就沒問題了!”
楊鴻闕把大口喘氣的江問推到身前,“幫他打,行吧?”
“這個……不能代打吧?”
“怎麼會呢,”楊鴻闕搖著狐狸尾巴循循善誘,“你看普通的只需要打十場,我打二十場,怎麼看都是你們賺了,我打了兩個名額才只要了一個,這樣就算是代打也可以接受吧?”
“我,我要和長老商量一下。”
登記的弟子被繞了進去,還覺得挺有道理,不過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保險起見還是要去請示長老。
請示長老,然後長老請示宗主,宗主不同意,這事玩完。
楊鴻闕攔住了起身的弟子,故作神秘道:“我既然敢來那肯定就已經得到了宗主的同意了,你那宗主的兒子要去誰會不同意?就是宗主讓我來幫江問打個擂臺,讓他的名額名正言順,懂吧?”
登記弟子果真被唬住,思考片刻後坐下,拿起筆唰唰寫了兩行字,蓋了個印戳,然後交給了楊鴻闕,“拿著這個去論武臺交給張師叔,他就會分給你一個臺子,不過按你說的,你要打二十場哦。”
“沒問題!”
楊鴻闕回頭對著一臉崇拜的江問豎了個大拇指,笑容耀眼,“交給你哥我,打架這種事,我最擅長了!”
在三年裡,他和江蘭和陸長老的對練不計其數,甚至親自前去剿匪無數次,他的一身本領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打這象牙塔裡的弟子們可是綽綽有餘。
“來來來,看一看咯,透印谷龍脈當代脈首楊鴻闕打擂臺咯,名額有限,就二十場,要來的趕緊咯!”
“霍墨師兄,楊鴻闕楊師兄要打擂臺了!別問為什麼,快點跟我去,就二十場,去晚了沒位置了!”
“周師姐,龍脈脈首要打擂臺了,走,快去看看!”
……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個訊息傳遍了整個透印谷。
現在楊鴻闕突然很後悔讓江問去吆喝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現在在一旁排隊等候挑戰的人數早就超過了二十人,圍觀的群眾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幾位好事的長老也參與其中,自主組織了幾位弟子結印投影戰況到其他山峰上,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場擂臺賽變成了全谷關注的焦點。
說來也不奇怪,畢竟楊鴻闕這個龍脈脈首虛有其名,甚至是在進谷後也從來沒有一場戰績為人所知,連具體修為多少也不清楚,若非性格實在合胃口,沒人會承認這樣一個傢伙是脈首。
所以這算是他在宗內的個人首戰,當然引起了廣泛的關注,連出戰隊伍裡的和已經有了名額的那些佼佼者都躍躍欲試,下面等候的挑戰者不乏他們的身影。
江問畏畏縮縮走到盤坐在擂臺中央的楊鴻闕身旁,低聲問道:“哥,真的打得過嗎?”
“哥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