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後,教宗白袍下的身軀輕輕顫了一下,面孔顯得蒼老了些許,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臉上的皺紋愈發鮮明。
注意到這一幕的君士坦丁吃了一驚,“您…”
“沒什麼,破曉誓言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更強一些,如果是在天堂山以外的地方給你看這些畫面,恐怕我現在已經站都站不起來了。”
教宗乾澀地笑了一聲,不過臉上卻十分平靜,“和靈魂破碎相比,僅僅損失幾年的壽命已經是很輕很輕的懲罰了。”
君士坦丁從喬伊口中聽說過世界樹議會的一些最古老的規則,每一個踏入破曉之城的進修的法師,都會被迫立下誓言,終生不得向外界洩露關於議會的秘密,否則違背誓言的人便會受到無比可怕的懲罰。
教宗用神術觸發吊墜中隱藏著的記憶片段,而這些片段和破曉之城息息相關,按照契約法則,已經構成了觸犯誓言的條件。
看著少年擔憂的目光,教宗只是笑了笑,“這是千年以前的浮士德閣下親手定下的法則,沒有人能夠豁免,只是有句老話說得好:誓言這種東西,從立下的那一刻起,就是等著被打破的。”
“破曉之城,它坐落在伊卡迪亞大陸以外,在靠近風暴洋的一小片大陸上,與兩座大陸相隔,如同一座孤島。”
教宗緩緩說道,“為了不讓世人知曉它的具體位置,議會早期的法師設定了很多用於隱藏的強大空間魔法,扭曲了那一帶的位面環境,從而讓外界無法窺測。”
“然而,每隔七十年左右,世界樹議會便會派遣使者來到兩座大陸尋覓具備超凡魔法資質的天才,將他們帶回破曉之城,從而將破曉之城內部的魔法傳承下去。”
“負責這一切的使者,屬於一個叫星見塔的神秘組織,星見塔的每一任塔主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占星術師,我那位老朋友拉普拉斯便是如今星見塔的主人。”
教宗道,“除了星見塔外,世界樹議會之下還有幾個別的機構,分管不同的事務,比如世人所熟知的鍊金壇。”
“鍊金壇!”君士坦丁徹底陷入震驚之中。
鍊金壇是整個伊卡迪亞大陸最富有的組織,掌握著全大陸一半以上的鍊金物品的生產供應,以及最多的礦產資源。
在數個世紀的時間裡,鍊金壇就是財富的代名詞。
組成鍊金壇上層的都是各個國度赫赫有名的鍊金術士,他們的身家之豐厚,讓各個小國的王公貴族們都垂涎三尺。
許多聖域強者佩戴的著名武器也都無一例外來自鍊金壇,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可直到今天,君士坦丁才知道,這個富可敵國的鍊金組織背後,站著世界樹議會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其餘的,等你有一天進了議會後自然會知曉。”教宗再度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為什麼您和那位叫拉普拉斯的占星師,還有喬伊閣下,好像都很確定我有一天一定會去破曉之城?”君士坦丁很是不解。
“因為…”教宗用複雜的目光望著他,“到現在你都還沒有意識到嗎?你的母親,是浮士德的後人。”
……